然后在他身后已經有了些積雪的田野上,無數騎兵的身影仿佛鬼魅般影影綽綽。
“這位將軍,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伍袁萃趕緊走下轎子,陪著笑臉拱手說道。
“是呀,是說好了你們可以走,可讓你們人走又不是武器,難道你們還想扛著斑鳩銃,在我們的地盤通過?那我們多沒面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打敗了我們才突圍的,你們人可以走,但武器鎧甲統統留下。”
馮杰笑著說道。
“你們別欺人太甚!”
一個浙軍將領憤怒的喝道。
話說他們的確是準備這樣掩飾這場逃跑的啊。
什么逃跑,明明是三萬浙軍在伍兵備指揮下血戰突圍,一路殺回浙江的。
馮杰手中旗幟晃動,他身后那些影影綽綽的騎兵們動了起來,甚至能夠聽到混亂的馬蹄聲……
“混賬,怎么說話呢,趕緊都把武器鎧甲交出!”
伍袁萃怒斥那個將領。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些浙軍士兵們趕緊扔下手中的斑鳩銃,反正他們也不想扛著這東西走差不多兩百里,同樣身上的鎧甲頭盔也全扔了,扔完之后一個個神清氣爽的從馮杰身旁走過。那將領也只能憤然解下鎧甲,連同身上的武器一起扔在旁邊的雪地上,他們就這樣開始繳械,然后默默走過橋,很快這些鎧甲武器就開始堆積起來。
伍袁萃一直在那里陪著笑臉盯著,并且派出親信向后面的部下傳達繳械的命令。
這些完成后他才走上橋。
然而馮杰卻攔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向他腰間看了看,伍袁萃恍然大悟般趕緊摘下自己的配槍,很是鄭重的雙手遞給他。
“這位老爺,有緣再會!”
馮杰接過槍滿意的說道。
伍袁萃尷尬的一笑,然后拱手向他道別,過橋之后才重新上轎,繼續他的戰略轉進。
而在后面那些源源不斷走來的浙軍,全都默默扔下鎧甲和武器,這些鎧甲和武器很快堆積如山,要知道他們可是裝備很好,三萬浙軍至少五千支斑鳩銃,一萬多支鳥銃,鎧甲也得五千多套全鐵甲,剩下最差也是布面甲,將領甚至都是鋼制的板甲……
這個其實就是成本問題,不存在技術難度。
蘇鋼是真正能做低碳鋼的,然后鍛打之后再滲碳而已。
而在馮杰后面的田野上,總共才一個營的騎兵繼續在黑暗中保持他們的威懾,為了看起來人數更多些,這些騎兵甚至用長矛挑著自己的披風在身旁,這樣在黑暗中看起來也是一個人啊!
總共幾百個騎兵,要繳械三萬敵軍……
他們也很惶恐啊!
而就在此時,楊大帥的戰車已經駛入了廣德城。
至于城內的戰斗實際上也已經結束,徐元太得知浙軍逃跑之后,也毫不猶豫地打開西門逃跑,而宣徽軍其他各部當然也不會血戰到底,大家都逃跑,他們為什么不逃跑?實際上真正交戰的,就是沈有容和趙應時,他們在瞻紫門的抵抗算是廣德守軍唯一的抵抗。
“大帥,這是敵軍宣徽總兵沈有容。”
徐文押著受傷的沈有容說道。
后者傷的并不重,他身上也是專門購買的鋼制滲碳板甲,短槍的子彈打穿之后已經沒有多少威力,只是在他后背打出一個彈孔。
當然,感染就是另一回事了。
“算了,好歹也是在邊鎮立過功的,押下去救治吧!”
楊豐說道。
沈有容就這樣被抬走了。
然后是段知州……
“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