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道。
他還兼職南京錦衣衛掌印呢。
雖然南京錦衣衛就是個擺設,但詔獄還是可以有的,把達奇勛下詔獄,然后讓京城下旨召達云到南京對質,同時任命一個新的甘肅總兵。
剩下就看達云的選擇了。
他要是造反……
他應該沒這個能力,達家和李家,麻家這種差距甚遠。
如果他真造反也很好辦,只要楊大帥做出要率領大軍西進親自捉拿的姿態,那么陜西士紳會自己想辦法出賣他,畢竟誰都明白楊大帥入境的后果。
不過首先得讓達奇勛活著……
楊豐看了看他。
聽天由命吧!
那毒箭上沾的金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再說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楊大帥說他是達奇勛他就得是達奇勛,別說他真的是了,他就是假的也必須是真的。
“走,繼續追擊!”
楊豐揮舞旗幟喊道。
緊接著他的戰車繼續向前。
而那些悍婦們迅速扒了達奇勛身上鎧甲,然后把他扔到一輛驢車上,就像趕著收獲的莊稼般走向合肥。
三十萬大軍的追擊繼續,前方敵軍潰兵蜂擁著逃入派河。
不過這個季節的派河沒什么用,阻擋不住騎兵也阻擋不住民兵,河水反而減緩了騎兵逃跑的速度,不斷有騎兵在河水中被追上,然后在長矛攢刺中倒下,殺紅眼的民兵們,連投降都懶得理會,只要是敵人就捅死再說。
派河一片血色。
楊豐對此也沒怎么干涉。
這些騎兵多數都是夷丁,另外還有那些他最不喜歡的人,既然如此殺就殺吧!
讓這些民兵都沾沾血也是好事,接下來他還需要繼續擴軍,而淮西本來就是最好的兵源地。
實際上這場堪稱氣勢如虹的追擊,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午才正式結束,最終楊豐止步于舒城,不過也不能算止步,因為這場堪稱狂潮般的刁民狂歡,實際上并沒有停止。這燎原之火燒起來,那就是楊豐自己想止住都不容易,更何況他也沒準備止住,所以那些浩浩蕩蕩向前的民兵還有各地蜂起的刁民們,緊接著就簇擁著他們的大帥繼續向前。
他們就這樣跟隨著大帥的戰車淹沒淮西大地,打開一座座土豪劣紳的大宅,把他們押出來游街,把他們掛樹杈。
燒了他們的地契借據賣身契。
分了他們倉庫里囤積的糧食,分了他們的金銀財寶。
各地士紳哭嚎著面對一場可怕的浩劫,然后他們的一切掙扎,都被這滾滾向前的洪流吞噬……
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