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茫然的看著他。
楊虎隨手摘下他的笠盔然后遞給楊豐,楊大帥拿著笠盔向這些銀幣里面猛然一插,直接抄起一笠盔銀幣,然后對著警戒線后面的百姓撒了過去,后者瞬間一片發瘋般的尖叫,一個個趕緊低頭撿錢。然后楊豐繼續再抄起一笠盔,對著另一邊的撒出去,隨后把笠盔交給了楊虎,后者接替他往外撒錢,其他護衛示意推車子的團丁跟著向前移動。
然后一邊向前一邊繼續給百姓撒錢。
“我就是楊豐,他們所說的那個食人妖魔,當然,我肯定不吃人,我也不是什么夜御百女,事實上我至今單身,我就是一個帶著窮人打土豪分田地,讓窮人可以豐衣足食的人。而且我已經可以讓南直隸的窮人都吃飽飯,都有衣穿,讓所有種田的人耕者有其田,讓城市里做工的人能夠得到足夠養活全家的工錢,我還給他們的孩子建學校,建醫院,養老院,孤兒院。
我也會來浙江這樣做。
但現在我還顧不上,所以你們可以等著我,等我再來的時候,你們也可以和南直隸的人民一樣。
等著我。
我會回來的。”
楊大帥跟在后面對著那些撿完銀子的百姓說道。
那些百姓面面相覷,緊接著開始有人給他跪下了,還有不少人都哭了起來。
“站起來,不要跪,挺直腰桿做人,不要害怕這老爺們,看看他們在我面前的丑態,你們不需要怕他們,他們壓榨你們,他們鞭打你們,都不用怕,很快我會帶著你們把他們對你們做的一切都還回去。現在壓榨你們的人,等我再來時候你們可以抄他們的家,現在鞭打你們的人,等我再來時候,你們可以把他吊死在樹上。
等著我。
等我再來時候一切都會得到清算。
把你們的賬簿記好,什么樣的債就要他們用什么償還,你們流的血,也要讓他們用血來償還。
你們流的淚,也要他們用淚償還。”
楊豐繼續蠱惑著百姓。
他后面那些看著他的士紳們,一個個就像看著強大而又不可戰勝的妖魔,恐懼,仇恨,但卻又只能繼續卑躬屈膝著。
銀子繼續撒著。
楊大帥繼續蠱惑著百姓。
他們就這樣向前,在萬民叩拜中向前……
說到底楊大帥對浙江目前的瘋狂也很難接受,他至少要逼迫這些士紳以后收斂些。
有這次嚇唬就能有點用處了,說到底這些士紳也知道不保險。
南直隸那些士紳的下場他們也都知道,所有投降的地方,都展開了類似楊豐在桐城所做的,由那些百姓決定是否對士紳進行清算,如果是那些罪大惡極,是真會在百姓的一致要求下打靶的。同樣如果浙江的士紳們現在做的太狠,真正激起了民憤,那么萬一最后失敗,連投降都不免一死,這種情況下至少也得收斂到不至于天怒人怨的地步。
這就可以了。
至少今年浙江還不在楊豐的名單上,事實上他短期內顧不上這里,和北方士紳的仗才是目前最主要的,而且這些士紳的發展并非全是壞事,他們本質上正在從舊式的士紳向資本家轉變,連宋應昌這些老派官員都看不慣,就是因為這些人正在脫離他們眼中的傳統士紳。
這對于底層來說的確正在遭受新式的剝削,但對于這個國家的發展來說,卻是有益的。
浙江的工廠正在收割全世界的財富。
一座座蔗糖廠,絲綢廠,瓷器廠,茶廠,甚至鋼鐵,造船等等統統都在像春天雨后的野草般瘋狂萌發生長。
連出版業都無比繁榮。
浙江士紳甚至開始生產自鳴鐘,玻璃器皿,連他的望遠鏡都出現山寨版。
自由資本主義在初期的繁榮,在這里得到盡情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