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澤湖畔。
“就從這里開始!”
楊大帥站在堤壩上指著腳下說道。
跟隨他的士兵立刻上前,在他所指之處立下旗幟。
“你這可是與潘印川的做法不符啊。”
李贄說道。
好吧,農閑時節快到了,也該開始水利建設了。
而楊大帥今年搞的大工程,就是蘇北灌溉總渠,現在各地秋收還在繼續,一旦完成秋收和播種,緊接著一支支民兵隊就會涌入蘇北,然后開始挖掘從楊豐腳下開始,一直向東到大海的人工河道,計劃到明年春天完工。
當然,完不成就到明年冬天再繼續。
不過應該沒什么問題,因為楊豐的這條蘇北灌溉總渠小的多,這時候的淮河不靠著它來泄洪,畢竟北邊還有條黃河,它只是在汛期用于分洪的,但平常最主要職能就是引淮河水灌溉那數百萬畝良田。但他的這個計劃對于潘季馴的蓄清刷黃計劃屬于搞破壞,雖然破壞程度不是很嚴重,也和潘季馴設想違背,后者就是要人為制造洪澤湖水位和黃河水位差。
然后沖刷運口淤積的泥沙。
“他第一要務保漕運,我又不在乎漕運減少,海運就足以保證,再說如今京城也不需要每年四百萬石。”
楊豐說道。
他和潘季馴的原則不一樣。
他就是要確保洪澤湖不會發洪水淹沒周圍,同時利用已經形成的湖水對蘇北平原的高度差引水灌溉。
同樣也保證沿淮盡可能安全。
至于漕運真不是他重點考慮的對象……
漕運已經不重要。
今年海運北上的糧食就超過五十萬石。
而天津減河挖通后的稻田,又為北方增加五十萬石余糧,算上其他地方開荒增加的,光順天和永平兩府,就可以為京城提供一百萬石余糧,加上海運的五十萬石,實際上真正走運河北上的漕運只有兩百萬石。
至于民間商業運輸與楊豐無關,再說運口并非完全淤塞,而是因為泥沙淤積變成淺灘。
這樣滿載的漕船通過時候艱難。
但民間商船只要有利可圖,大不了換小船倒運。
而且潘季馴的設計并沒報廢,因為楊豐同時還要加高洪澤湖大堤,他連水泥都準備好了,這種大堤是越高越好,誰也不知道淮河哪天會來個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的大洪水,只要不想整個蘇北被淹,這道大堤就是必須加高的,加高大堤的同時增加出水道,基本上就能保護蘇北了。
實際上不僅僅是蘇北灌溉總渠,淮河上游還在大規模修建小水庫,大型水庫他的確不敢修建,但小水庫卻可以。
還有芍陂。
這個古老的灌溉工程已經因為周圍士紳的圈地圍墾,縮小到了都快變成一個小池塘。
這個冬天楊豐已經下令強制性清理庫區所有農田。
這樣上游的河水在汛期也會被攔截一部分。
說到底他想讓人們去鳳陽開荒,首先得把這個淮河問題解決到能忍受的限度。
不過還有黃河。
他還得解下來繼續治理黃河以確保不會向淮北決口。
這個問題比淮河難多了。
“你是除了種田,別的都不在意啊!”
李贄說道。
他現在依然在扮演帝師角色,用他那些歪理邪說蠱惑皇帝,同時充當皇帝陛下和閩粵集團的聯絡人,但后者只是想白嫖皇帝陛下,李旦正頂著圣旨,穿著他的御賜飛魚服,在南洋作威作福,儼然鄭和再世般。不過他可比鄭和狠,事實上他正在聯絡各處商業據點的閩粵,其實主要是閩南商人,組建一個海上聯盟,對抗歐洲殖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