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愕然說道。
“就是個笑話而已,咱們終究要找個旗號,他正好姓殺,原本叫殺二,還算能說會道,就給他改名殺楊然后推出來,也算是討個彩頭了,出去見人時候就給他穿上官袍,擺出將軍架子裝一下,回來時候還是掃他的地。此事除了議事會諸公知曉,外面的人并不知曉,守誠兄既然是儕鶴公派來,那就是自己人,用不著相瞞。”
張至發說道。
“此計果然甚妙。”
楊豐甩著扇子由衷感嘆著。
旁邊殺楊大將軍還在點頭哈腰地向他笑著。
緊接著他隨張至發走進大殿,里面數十名士子聚集,一個個正在吵著,儼然就像個菜市場,中間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面是攤開的地圖。
地圖后面坐著一個年輕人,在那里仿佛心力交瘁般憂郁著。
然后默默看著頭頂飛濺的口水……
“圣鵠,這位是?”
一個士子轉頭看著張至發問道。
其他人終于停止爭吵,一起看著張至發和楊豐。
“臨江府清江縣生員楊信見過諸位忠義,楊某慕山東忠義,特來為除妖盡綿薄之力。”
楊豐說道。
這里和弘光朝是有穩定的聯系。
實際上弘光都已經給殺大將軍封了總督,甚至都給這支軍隊賜名忠義鎮**。
他們的信使從河南過來就行,所以楊豐不能說自己是弘光朝廷派來,否則弘光朝廷再有信使過來一問就露餡了。但他是江西士子自發過來,那就完全不用在乎露餡的問題了,就算弘光朝再有信使過來,最多也就當他真就是江西士子,這種情況完全可能。
再說就算回去專門查證也需要很長時間。
實際上也不可能查證。
那些士子趕緊還禮,倒是那個年輕人只是象征性行禮,然后繼續在那里憂郁著……
仿佛更憂郁了。
“這位是?”
楊豐好奇地問道。
“某沂州衛世襲指揮楊肇基。”
后者趕緊行禮說道。
“楊指揮曾祖乃戚公舊部,楊指揮武舉出身,世襲指揮,各軍調度多賴其相助。”
張至發說道。
楊豐笑著點了點,然后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楊肇基,很顯然他對楊指揮的痛苦感同身受,守著這么一堆堪比他那群小黃鴨的家伙,唯一一個真正有軍事指揮能力的人真不容易。這他瑪全都是一群嘴炮,還是一群很強的嘴炮,張至發倒是個有才能的,但他是理財的才能,剩下估計就真是一群純嘴炮了。
在楊指揮看來,他的到來也不過是又多一個嘴炮而已。
不過這里實際上并不是真正的指揮部,就是一群士子留守,真正的指揮權還是在邢玠那邊。
各軍調度是他從歸德直接發出命令。
目前紅巾軍第一軍已經到達邳州,所謂忠義鎮**主力在郯城,不過雙方暫時還沒真正交戰。
邢玠的計劃就是固守郯城,然后沂州,嶧城兩地出兵外圍進攻。
守不住郯城再退保沂州。
至于這里……
那就是群自發跑來為除妖獻計獻策的士子,一個個熱情有余頭腦不足,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邢玠不敢給他們具體的差事,就扔在這里自己玩。
然后……
楊大帥決定親自來帶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