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旨,可否一觀?”
陳履說道。
“既然是密旨,自然不能隨便示人。”
王錫爵說道。
陳履深沉的看著他,突然露出一絲微笑。
王閣老也在同時露出同樣的微笑……
“開火!”
下一刻兩人同時吼道。
經驗豐富的王閣老隨即一頭趴在甲板,而對面的陳耆老同樣撲倒,密集的槍聲瞬間響起,民團和甲板上那些槍手紛紛開火,子彈在不到三十米距離交錯,然后分別打在對手中間,眨眼間甲板上死尸堆積,而同樣碼頭上死尸堆積,周圍閑人驚恐尖叫著四散奔逃。
“殺!”
船艙內之前那人沖出。
緊接著他一躍而起,落在碼頭上,舉著短槍對著前方民團扣動扳機,然后舉著另一只手中鐵锏直沖向前。
他身后更多火槍手踏著同伴死尸沖出,跳上碼頭對著民團開火,打完緊接著裝上刺刀直沖向前,仿佛一群兇悍的野獸,帶著殺氣撞進對手中間,用刺刀刺向那些民團士兵。
而民團……
民團一哄而散。
這是維持治安的民團而已。
他們能對射開火,只是因為本能而已,另外主要也是他們不清楚后果。
畢竟他們都沒上過戰場,平日也就偶爾打個靶,連人都沒打死過,他們根本對這個距離對射沒有什么深刻理會,就是簡單的認為是開槍而已,結果開火之后堆積的死尸,瞬間讓他們清醒了,當死亡真實展現在面前時候,這些從沒經歷過戰火的民團,除了逃跑還能干什么?
但他們的對手明顯不一樣。
第一批開火的純粹就是死士,目的就是吸引火力,讓附近民團打完子彈。
真正的主力在船艙潛伏。
而且這些火槍手明顯都是久經沙場的,沖上碼頭的他們,端著上刺刀的鄂造鳥銃吶喊著瘋狂沖擊,不斷將一個個民團士兵釘死,后者手中的斑鳩銃本來也不適合這種戰斗,甚至連刺刀都沒有,十幾斤重的東西也沒法拼刺。
民團嚇得四散奔逃。
轉眼間數百民團居然被也就一百左右的火槍手驅散。
王閣老在甲板上抬起頭,欣慰的看著這一幕……
“吾兒孝心可嘉!”
他滿意的說道。
好吧,這些是他兒子王韶在湖廣給他雇傭,基本上都是有過作戰經驗的,而且都是當死士雇傭,這些人的家人都在他兒子照顧下,他兒子可是弘光的侍讀學士,更別說王家很大一部分金銀都在他兒子那里,這些年早就成了上下游貿易的大商人。
王閣老的目光轉向陳履,后者趴在那里已經傻了,看著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王閣老站起身,還撣了撣自己的蟒袍。
“定庵,這就是你的迎候?”
他微笑著說道。
幾名雇傭兵走到陳履面前,直接拿刺刀頂住,然后看著他們的老板。
“殺了吧,留著也是上刑場的,算是老夫送他一程。”
王閣老說道。
那些雇傭兵的刺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了陳耆老后背。
王閣老隨即踏上碼頭。
“老爺,接著怎么辦?”
那名手下迎上前問道。
“廣州是不能去了,去了也進不去,去三水吧”
王閣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