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帶著把地一分,轉眼就變成士紳,這難道不香嗎?
“太祖高皇帝,你睜眼看看吧,看看這些逆賊!”
朱宜漶仰天悲號。
下一刻欞星門前六門野戰炮噴射火焰,在兇猛的炮彈撞擊中,木頭包鐵的城門轟然倒下,緊接著外面等待的新軍吶喊著向前。
城墻上那些宗室們帶著滿腔悲憤用手中各種武器攻擊,不過他們絕大多數其實不會使用武器,最多也就是會扔個石頭而已,而且也扔不了多遠,但他們終究還是抵抗了,也算沒辱沒他們的老祖宗。
當然,抵抗也終究毫無意義。
新軍士兵端著鄂造鳥銃蜂擁而入,后面士兵推著大炮跟進。
城墻上朱宜漶帶著宗室們,繼續向外扔石頭,拿著三眼銃向外開火,儼然人生最后幾個小時的崇禎般。
他們的抵抗終于激怒了外面的新軍。
雖然三眼銃已經打不動新式鎧甲,但從頭頂扔下幾個磚頭,還是很容易砸死人的。
幾個士兵毫不客氣的舉起鳥銃,直接對著城墻上開火,然后三名宗室慘叫著墜落,那些還不是很自信的士兵,紛紛看著帶領他們的新軍監軍辛守恩,畢竟這也是鳳子龍孫。秦藩坐鎮西安兩百年,民間對于他們的畏懼還是有的,這些士兵難免有些放不開,但辛監軍坐在那里守著茶桌,只是端起茶杯淡然吹了吹里面的茶水,那些士兵立刻明白過來,緊接著紛紛舉起鳥銃,對著蕭墻上的鳳子龍孫們扣動了扳機。
鳳子龍孫們慘叫著墜落。
朱宜漶傻眼了。
蕭墻上的鳳子龍孫們也傻眼了。
“大王,你這又是何必呢?元老院有令,雖然如今與大明皇帝已非君臣,但大王一族終究也在這里兩百年,也是個老鄰居,只要老老實實離開,還是允許你們攜帶些隨身財物的,可若是要頑抗到底,那咱們也只能無禮了。”
辛守恩說道。
“爾等皆圣賢弟子,難道這就是圣賢之道?”
朱宜漶悲憤的說道。
“對,這就是圣賢之道,大王祖上以一乞丐起家,享國兩百年,福祚如此可謂前無古人,然天命終有盡時,到如今也到頭了。我等皆圣賢弟子,知天命終有所歸,故此不得已率領三秦百姓自保,以待圣主降世而已,然朱家天命已盡,何得竊據其位?
大王還是老老實實走吧!”
辛守恩說道。
“天下大同,儒教昌盛!”
“天下大同,儒教昌盛!”
……
惠世揚帶著那些抽風狀態的儒生們繼續高喊著。
朱宜漶帶著宗室們,在蕭墻上忍不住放聲大哭,而在他們下面,那些新軍士兵依舊源源不斷涌入,很快炮聲再次響起,那是在轟開王府正門端禮門,而隨著這道城門被轟開,鎮守西安兩百年的秦藩,事實上終結了。
朱宜漶和他的族人,最終哭著走下了蕭墻。
“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
這還缺了別離歌啊,傳令下去,給大王放銃送行!”
辛守恩端著茶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