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很好奇,那么你們還想繼續嗎?”
楊豐笑著說道。
“熊某言出必踐,不像某些人般厚顏無恥。”
熊廷弼冷笑道。
“啊,據我所知你只是弘光朝的應天經略吧?你覺得你有資格替弘光朝廷做決定?”
“那就不勞閣下費心了,告辭!。”
熊廷弼說道。
說完他傲然轉身離開。
“相國?”
張普等人看著楊豐,張普還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意思是干脆趁機把熊廷弼給弄死,說到底弘光朝就這個架海紫金梁,弄死之后剩下的都是庸才,至少沒人能跟熊廷弼比,他一死弘光朝也就完了。
楊豐搖了搖頭。
張普等人只好不無遺憾的看著熊廷弼的背影。
后者并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一劫,他緊接著走出王府,騎著馬在幾個隨員的保護下,在這座可以說桑梓之地的城市走著,他就是江夏人,武昌府城就是江夏縣城,只不過他家在城外修賢里,此刻看著街道上明顯多了笑容的人們,他心情也是頗為復雜。
他累了。
真的,心力交瘁,年紀輕輕都有白頭發了。
他苦苦守護著這片土地,為此鞠躬盡瘁,可這一刻他真不知道自己的付出究竟有什么意義。
忠義?
從擁立弘光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與忠義沒什么關系了。
萬歷還活著是盡人皆知,但就是不承認的事實。
利益?
熊家不是大地主,甚至都不是本地土著,他曾祖才從江西南昌搬來,他是南昌熊氏一族的,而且當時就是個小官,此后也只是個普通人家,沒有良田千頃值得守護,不過他發跡之后的確跟著沾光不少。但本質上他仍舊與那些世代簪纓的頂級世家不同,他之所以被重用,純粹就是因為真的有能力,畢竟這時候弘光朝真的需要他這種人。
而且他以解元棄文從武本身就是個宣傳典型,士子里面能出一個他這樣的真不容易。
但利益上他真沒有血戰到底的必要。
至于說對錯……
只要不是眼瞎都知道,這座他從小熟悉的城市,現在比起過去簡直可以說煥然一新。
那他究竟為了什么?
他茫然的看著遠處依舊矗立的黃鶴樓……
“砰!”
背后驀然間槍聲響起。
熊廷弼驚愕的轉過身,看著后面一處小樓窗口的硝煙,那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迅速隱去,不過后者還是最后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的一眼,然后那身影就從他視野消失。
“這是為什么?”
他喃喃自語著。
然后在兩旁的驚叫聲中,他就那么從馬背上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