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地方士紳都是互為姻親的。
幾百年聯姻之后,早就編織出盤根錯節的網絡以控制地方。
而這種和平解放讓這個網絡保存,以蔡廷臣為例,他和本地另一世家勞家就是姻親,勞堪做到副都御使,是張居正親信,張居正死后被清算,但蔡廷臣依舊做到布政使。這個網絡不徹底打碎,以后他們還是會控制地方,哪怕民兵化之后他們最多有點短時間的蟄伏,但用不了多久還是會靠著財富和姻親奪權。
南直隸已經開始有這苗頭了。
這也是江西士紳沒有真正抵抗的原因,他們隔著近,已經能看出他們其實并不會真正被滅。
只要活著,財富保住,那他們需要的僅僅是蟄伏幾年。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楊豐很快就會掀起一場真正的風暴,對他們進行一場降維打擊。
但現在只能暫時讓他們樂著。
畢竟楊相國還沒完成對自己勢力范圍的一統。
那些官紳們面面相覷……
“大王,大王,小的檢舉蔡廷臣,他是梅國楨同黨,他還與之前弒君的舒曰敬等人關系密切,還有個侄子至今跟著梅國楨做指揮,他就是和梅國楨商議好了留下等著機會的。”
一個老家伙突然撲到楊豐面前喊道。
“你血口噴人!”
蔡廷臣驚恐的吼道。
緊接著他也撲到楊豐面前。
“大王,這老東西家里有水牢,去年光打死的佃戶就三個,還好強占佃戶妻女。”
他說道。
“大王,他血口噴人!”
“大王,您可以去他家搜。”
……
然后兩人開始互相攻擊。
原本應該還是沾親帶故的兩人此刻瘋狗一樣互咬。
“還有嗎?我就要十個,只要別人比你們的罪行更重,那你們就可以逃過這一劫。”
楊豐笑著對剩下那些說道。
那些官紳們面面相覷,突然間就像搶食的瘋狗般,一個個發瘋般撲到楊豐腳下開始檢舉自己身旁同伴,甚至自己的姻親好友,整個碼頭亂做一團,就連后面人群中一些他們的晚輩都跑出來加入檢舉行列。畢竟楊豐說了,不但要殺這十個人,還要抄家的,這種時候可不能落后,更不能心軟顧及情分,要把哪怕自己姻親朋友的罪行也都抖出來。
一定要讓他們的罪行超過自己。
“都記下來,給他們按照罪行排,前十的都試炮!”
楊豐笑著說道。
前十的都試炮,后面的先記著賬目,以后再算,說到底沒有比士紳更熟悉士紳的了,他們都干過什么,他們交往密切的士紳們最清楚,就讓他們互相咬,然后記上賬一個個清算。
投降?
若投降就能免罪,那后面看熱鬧的百姓過去罪豈不是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