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最富饒的土地,最古老的歷史傳承,我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可為什么還會不斷被欺辱,甚至被征服,被異族入侵?五胡之亂北方淪為丘墟,靖康之變中原涂炭,胡元入侵奴役百年,雖然有太祖高皇帝等奮起,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但卻不能再恢復漢唐之地,到如今連嘉峪關都出不去。
還得修長城以阻擋胡虜南下。
太祖,成祖之后,更是不斷受辱于胡虜,連俺答汗都能打到京城,而到了最后甚至要靠夷丁來守衛邊塞。
這是為何?
曾經開拓西域,一漢當五胡的我們,為何淪落成這樣?
因為有一種東西束縛著我們。
有一種東西捆綁我們的手腳,腐蝕我們的血性,禁錮我們的勇氣,削弱我們的力量,甚至企圖就像把狼馴服成狗一樣,把我們的血性變成奴性,把一個明明最強大的民族,變成現在誰都可以來欺負。北方的胡虜南下犯塞,遼東的女真作亂,西南的緬甸都敢進攻,甚至連倭人都敢來侵擾,如今連泰西那些幾千人的海盜團伙都敢來搶掠。
不把這種東西從我們的身上清理出去,早晚有一天我們會真的變成以為奴為榮。
大同國那些人說我要滅儒家,要毀掉你們的道統。
對,我就是要這么干的。
你們就是這個要被我清理出去的東西,你們那套為奴役而生的理論,就是要被我清理出去的。
分田地?
分田地只是第一步。
分田地只是為了讓百姓先擺脫對你們的依附,變成不需要依附你們就能活下去的自由人,只有他們的人身自由了,他們的思想才會自由,他們才會思考你們那套東西的邪惡。
現在我已經即將完成第一步,那么接著就是第二步,把你們這些儒生都清理干凈,就像打掃房間一樣,把那些制造污垢的東西先燒了,燒的干干凈凈一個也不留,然后再做第三步,把殘留下的陳年污垢掃個干干凈凈,再換上一套全新的家具。
明白了嗎?”
楊豐站在他的大炮旁邊囂張的說道。
“明,明白了。”
方從哲頗有些艱難的說道。
不得不說楊相國現在也算徹底撕下偽裝,露出真面目了。
“所以,我為什么要接受他們的投降,給他們寬大?我要的又不是分田地,我要的是清理他們,分田地只是清理的手段,他們愿不愿意分田地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們愿不愿意交稅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沒有他們,對我很重要。”
楊豐說道。
方從哲默默站在那里,看著再次移動起來的炮車。
這個絕大多數部件都是鋼鐵的怪物,仿佛在透著一種未知的邪惡感,真的就仿佛是個妖魔,在它上面斜指天空的大炮,還有站在大炮旁邊的楊豐,仿佛與它融為一體,仿佛這才是楊豐的原形,他就像個化為人形的妖魔,而此刻他才真正褪去掩人耳目的偽裝,展露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