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問道。
“相國請放心,這棧橋足夠堅固,看著不高,但其實橋墩一多半在地下,而且最底下是石頭基礎,上面是完全用混凝土澆筑成的整體,所有橋墩都是從周王府拆的金絲楠木,原本王府大殿的承重柱。”
他身旁的工程總指揮說道。
可憐的周王一家,不但被楊豐扔到鳳陽開荒,連王府大殿都被他給拆了,畢竟他家大殿柱子是最好的橋墩。
“那就開一炮,咱們也得祭一下黃河!”
楊豐喊道。
緊接著他后面的祭品被拖過來。
“相國,小的冤枉啊,小的連學都未進,也未參與逆黨,小的冤枉啊!”
祭品哀嚎著。
這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這個,你還是去找令尊吧,我說了,敢在我炮決前自殺的,那就只能父死子代,令尊居然偷偷上吊,這簡直就是目無王法,本王要他什么時候死,要他怎么死,他就得什么時候死,就得怎么死,任何違法死亡都是不能容忍的。
既然他死了,那就由你來代替吧。
把梁云構塞進大炮,今日就用他祭黃河!”
楊豐喝道。
好吧,主要是開封一帶耆老鄉賢都逃跑了,剩下也都是些渣渣,尤其是在他炮決這么多天之后,就連渣渣都沒了。
但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在渡河前應該炮決一個。
最后搜羅一半天,才找到蘭陽還有個知縣,后者在地方上民憤也不小,只不過沒排最前面,于是他就盯上了這個知縣,后者得到消息后火速上吊,按說楊豐其實也就再找個了,畢竟開封附近幾個縣知縣級別的還有幾個,但又恰好看到了這個知縣兒子的名字。
那就他了。
上了咱大清貳臣傳啊。
倒霉的梁云構,最終因為他爹的違法上吊,不得不代替他爹進了楊相國的大炮。
“鐺!”
在他的哭嚎中,楊相國猛然敲擊炮身。
緊接著后面炮手點燃引信,然后楊相國等人迅速后退,隨著引信燃盡,震撼黃河兩岸的炮聲中,梁云構帶著火光和硝煙飛出,劃著拋物線猶如一枚開花彈般落入滔滔濁流。
楊相國滿意的看著那朵瞬間消失的小水花……
“裝船!”
他喊道。
“裝船!”
工程總指揮喊道。
然后炮車沿著橋面緩緩向前,很快到達吊臂,掛上巨大的掛鉤,橋下的船渠旁等待的青壯們奮力拉動鐵鏈,通過滑輪組的鐵鏈帶著掛鉤上升,巨炮連同下面的炮車一起緩緩被吊起。而河灘上那些耕牛拖著棕纜向前,拉著鋼鐵的吊臂一點點向外轉動,而炮車也在橋上青壯推動下跟隨向外。
楊相國始終都站在炮車上,很快就隨著炮車一起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