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還想要多聽點魔道的消息,但是屋中已經完全沉默下來,魔頭連同魔主都無話說,也不知道在盤算什么壞事。
陳義山倒是有心沖出去,把那伙魔類一網打盡,卻又怕自己難敵兩個魔主外加一個大魔頭。
或者說,他縱然能占據出其不意的先手優勢滅掉一兩個,可也難保有漏網之魚逃掉。
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啊……
既無全勝的把握。陳義山便又思量著要不要發香詞告知大城隍,讓他帶幫手來圍剿,神廟中忽然又有了動靜。
但見一人快步走進廟內,俯首說道:“青魔主參見頭領!”
陳義山心中一驚,暗想:“他們來的可真不少,虧得我沒有妄動!”
凝眸看時,那來者他也認得,竟然是潁水的曹神丞官!
陳義山脊背發寒:連潁水中的神官也被魔主附身了!不知道老鱉可還安穩……
只聽那大魔頭問道:“你這是?”
青魔主答道:“回稟頭領,屬下奉命去潁水尋那潁神附體,卻探知潁神近來閉關修煉神道,由刀、倪兩員神將護持把守,余者一概不能入內。屬下無奈,只好先就近出手,附著在了潁神麾下一個神丞官的身上。后續該如何行動,屬下不敢自專,特來請示頭領。”
陳義山暗暗松了口氣,老鱉還好,沒被附著了,不然可就是死路一條啊。
那大魔頭頷首道:“你不敢自專,這很好;能做權宜之計,也很好。暫且回去吧,不要再來了,免得泄露行蹤。只管候著那潁神出關,再行附著他也不遲。到時候聽我號令,若能接觸大河神是最好,若不能,就在潁水興風作浪,水淹下游三郡之地,弄死百萬生靈,為天地間平添怨氣,也是你的一大功勞!”
青魔主喜道:“是!屬下這就回去。”
陳義山聽的勃然大怒,心中暗罵:“好潑魔,定下如此惡毒的歹計!虧我聽見,不然數百萬百姓都要遭殃!”
那青魔主立時告辭離去。
陳義山暗忖:“既然知道他在潁水,倒也不急著去追,且看這幾個潑魔還有什么毒計。”
青魔主走后,那大魔頭似乎有了主意,又吩咐起來:“藍魔主,陳義山那邊先不要管了,潁川郡大城隍奸猾,生性謹慎細心,也不易接近,你暫且去南陽郡,到白水去吧。前任的白水水神剛死不久,大河神已經立了新神前往坐鎮,趁著他根基不穩,你尋機寄身,若能附著成功,也大有可為。”
藍魔主拜道:“屬下明白了。那藥神廟——”
“藥神廟的話,就由赤魔主去吧。”大魔頭緩緩說道:“藥神蒼瑯為新封神祇,金身初立,神道未能大成,附著起來很簡單。至于后續的事情,倒也不急于一時決定,徐徐圖之吧。”
藍魔主聽了這話,顯然是有些嫉妒,酸意十足道:“要是能附著在藥神身上,造些瘟疫彌漫世間,可也是不小的功勞啊。”
赤魔主笑道:“多謝首領指派!也多謝藍魔兄勉勵!我定當全力以赴!”
陳義山在地下聽的是手腳冰涼——這伙潑魔,果然是窮兇極惡,全無人性!
“你們都走吧,這幾日若無意外,我都會在這里,候你們馬到成功。”大魔頭似乎是累了,說完這話,就微微閉上了眼睛,坐著假寐。
“屬下告辭!”
眼見藍魔主和赤魔主出去,陳義山心中想道:“天幸這貨潑魔分散,好讓我各個擊破!南陽郡還遠,不怕那藍魔主逃掉。藥神蒼瑯新立,根基不穩,香火甚薄,我就先護住他吧!”
陳義山驅動神力,在地下疾行起來,去追赤魔主。
眼瞧著藍魔主往南去,赤魔主往東,二魔分道揚鑣,漸漸遠離,陳義山再也忍耐不住,指引靈氣,一個魔封符透土而出,徑直拍在那赤魔主的腳下。
赤魔主正飄行甚速,忽然間一個激靈,雙腿便有些發僵,低頭看時,早見一個人從地下躥出來,麻衣長袍,玉面明眸,這模樣,好似是自家頭領這幾天一直念念不忘要報復的那個大仙——
“陳義山?!”
“正是!”
陳義山獰笑著,左右手凝聚藍火,“呼”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