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罵我?
狗日的!
你等著!
……
于鳳琴氣得直哆嗦。
說誰都行,但拿自己兒子說事那就天王老子都不行!
她一拍椅子的扶手,發飆了。
“二爺!你說,是誰罵我們家非凡!我今晚就調兵圍了他的府邸,拆了他家祠堂,剁掉他的舌頭!你別以為我婦道人家怕事,怎么說我都可以,敢罵我兒子,老娘跟他沒完!你說!是誰!”
林武被于鳳琴嚇了一跳,朝后退了兩步。
女人發起飆來,十頭獅子都要掉頭跑。
于鳳琴可不是說大話。
林家有自己的武裝,那就是近衛親兵營,人數近一萬之眾。
這些近衛部隊只認家主印鑒,印鑒就是兵符,在誰手里聽誰的。
林武知道于鳳琴是言出必行的人。
這娘們性子烈,弄不好真敢調兵去剁了人家舌頭。
何況,他可真沒法說出是誰。
“大嫂,我也就有一說一,你不用朝我動怒,這里沒人要跟你拼命。”
于鳳琴依舊彪悍如虎:“我兒子就是我的命!你們誰要想欺負我兒子,就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拼命怎么了?!”
林武徹底語塞,心想這娘們別看平時說話都柔得像棉絮兒一樣,可一旦牽扯到她兒子立馬像老虎一樣露出爪子。
“好男不與女斗!”
他悻悻地扔下一句,一拂袖,溜到一邊去。
站在于鳳琴身后的林非凡心中更暖了。
原來……
親情是這樣的啊……
林非凡絕非輕易動情之人。
可從進門到現在,他已深深地感受到來自于鳳琴那種濃濃的舐犢之情。
與母親一比照,這二叔、三叔什么的,簡直就是禽獸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一直沒吭氣的三叔林山。
要說心機,三叔可要比二叔城府深多了。
他還沒開口,證明還有后著。
沉住氣,再等等。
是狐貍,總要露出尾巴的。
果然,見老二林武敗下陣來,老三林山親自出馬了。
“六叔公。”
他沒有選擇和正在盛怒中的于鳳琴死磕,而是轉向了輩分最高的六叔公林德高。
“不是我林山和二哥咄咄逼人,也不是我們想乘人之危。如今讓我大嫂交出家主印鑒,重立新家主一事的確迫在眉睫,因為若不不早日改立家主,恐怕咱們林家基業三月后只會毀于一旦。”
六叔公已經雪白的眉毛跳了一下,忙問:“林山,此話怎講?”
林山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于鳳琴道:“大嫂,其實廢立家主這事本來與你一介女流無關,但畢竟你和大哥夫妻多年,印鑒如今也在你手上,請你過來商議,既是尊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口口聲聲說這印鑒不能教,我只當你是開玩笑說胡話。林家祖業是林家的先人用命拼來的,你不姓林,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普天之下,說不過一個理字,你是林家媳婦,想來亦不會眼睜睜看著林家大廈倒塌基業盡毀,對吧?”
于鳳琴寸步不讓道:“夫君當日臨別早有交待,此次出征他帶了貼身金蟬,人如今金蟬未歸,可見我夫君尚在人世,這印鑒就不能交!二叔、三叔,別以為我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們心里那點小算盤,我清楚得很。”
于鳳琴口中提到的貼身金蟬是一種認主的小靈物。這小玩意小如蟬蛹,由主人貼身攜帶,或置于香囊之中,又或者嵌于項鏈吊墜之上。
金蟬一旦認主則終身不離,與主人休戚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