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刻意追尋很久以前的記憶,很快找到這并不意外,但是畫面很清晰,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那段記憶就那么定格在那里,任由自己放大,縮小的觀看。
也就是說,以前抄寫記憶之中的詩詞文章,就像看電視,需要不斷回憶,不斷重復,看一句,抄一句,過了又重頭看。但是如今就像擺在面前。最關鍵的是,他回憶一遍之后,那段記憶之中的文字,就像牢牢被記住了一樣;還是那種能熟練背誦的那種,能隨時興手而書。
一個只是記憶之中的人生經歷,而一個變成了自身本能,其中區別,非常之大。雖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秦穆也懶得去追根究底,反正對自己是好事。
等秦穆確定了自身變化,秦月已經研好墨。
“多謝!”秦穆道一聲謝,提筆就寫。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亭長告余曰:“此古戰場也,常覆三軍。往往鬼哭,天陰則聞。”
…………
隨著秦穆行云流水一般下筆,秦月跟著在嘴里默念,越讀越驚訝,等秦穆第一段落筆,更換宣紙,她已經忍不住伸手掩嘴,避免自己驚呼出聲。
秦月的樣子,當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已經有人忍不住走了過去。
……家莫聞知。人或有言,將信將疑。悁悁心目,寤寐見之。布奠傾觴,哭望天涯。天地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無依。必有兇年,人其流離。嗚呼噫嘻!時耶命耶?從古如斯!為之奈何?守在四夷。
秦穆一氣呵成,就像本能一般,默寫了下來。
等秦穆擱筆,他就被人擠開了,愕然抬頭,見是秦耀,正摸著胡須,低著腦袋,搖頭晃腦的看著,嘴里還不斷的讀著。秦耀雖然不是儒修,不過他也不是純粹的武者,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家主,眼界自然不低。
秦穆抄寫的這一篇《吊古戰場文》,全文構思精密,虛實交錯,融情于景,夾敘夾議,將寫景、敘事、抒情、議論融為一片,思接千載,視通萬里,描繪出古戰場一幅幅悲涼空曠、慘絕人寰的歷史畫卷,驚心動魄,催人肝肺。久經沙場的秦耀自然更容易引起共鳴。
賦對于很多人來說,要仔細去品讀,才能了解其中所敘述的故事,秦耀的文化修養,當然不需要如此。才讀一遍,就忍不住搖頭贊嘆道:“好!好!實在是太好了,此文實在是秦某生平僅見之雄文。”
見到秦耀如此夸贊兒子,秦瓊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對于他來說,這一篇賦的好壞,還真看不出來,不過沒關系,只要是自己兒子寫的,那肯定不差。更何況秦耀也說了,這是非常好的一篇賦,一時間,秦瓊的腰挺得更直了。
“真有那么好?”羅成眉頭一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