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所猜測,秦穆還是沒想到這個面帶富態,魁梧的男子就是程知節,不由眉頭微微一挑,隨后恭敬施禮道:“見過程叔叔。”
“小家伙,怎么的?看你的樣子好像不相信老程?”程知節伸出大手抓住秦穆的肩頭,輕輕一拍道。
就這觀察入微的眼力,秦穆就知道他真的不是面相上那樣憨厚,只不過沒想到傳說中,流水的唐朝,鐵打的程知節,會是這樣一副尊榮,并沒有像傳說中那么丑陋,配合他的身材,反而有種強壯,英武的感覺。
“沒有,沒有。只是聽聞程叔叔勇武過人,第一次見到本人,有些驚訝。”秦穆搖搖頭說道。
“哈哈,大侄子真會說話,老程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程知節高興的大笑道。
“這是英國公李績,你李叔叔。”秦瓊微笑著搖搖頭,繼續介紹道。
“見過李叔叔。”秦穆暗自吃驚,隨后不動聲色的再次施禮,不過還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和李靖齊名的統帥。
“懷道不用多禮。”李績溫和的笑著,伸手一扶。
“這是匠作監大匠閻立德,閻大匠。”秦瓊介紹最后一名中年人。
“見過閻大匠。”
“呵呵,家弟來信,說起懷道聰明過人,對于營建一道,有特別的見解,實屬難得的人才。特意勸我把這一道傳給你。不知道懷道你意下如何啊?”閻立德微微點頭,隨后笑容滿面的問道。
秦穆沒想到閻立德如此直接,不由一愣,隨后也很直接的問道:“得閻大匠與令弟看重,秦穆深感榮幸,只不過我有一事不解。”
“你說?”
“兩位大匠正直當年,完全不用如此急著尋找傳人,為何偏偏看重我呢?”秦穆問出心中疑惑。
秦瓊并沒有阻攔,和程知節他們安靜的看著,見秦穆一語中的,問出關鍵的問題,三人都不由微微點頭。
“唉!實不相瞞,我們閻家,這營建一道,本屬家傳,但是我與二弟,都只喜歡書畫,這家傳的營建一道,只是因為家傳,不得不學。我的兒子也罷,他的兒子也好,同樣沒有這方面的愛好。也沒有那個天賦。
我們不能讓一代不如一代,因此三年前我和二弟就商量決定,尋找一個合適的人,把這一方面傳出去。我們并沒有想過要把閻家營建一道,發揚光大,但是也不忍沒落。所以即便你學了此道,也不影響你學其他的。”閻立德苦笑一下解釋道。
這愛好藝術性的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對不相關的東西,一點都不想去學。他們兄弟偏偏不得不接受這個家傳的東西。
“即便如此,兩位也不用著急啊,而且長安城有那么多青年俊杰,想必愿意學的人,大有存在,又怎么會找到我呢?”秦穆想了一下,有些理解的問道。
“長安俊杰確實不少,不過愿意學的,未必是愛好,這和我們的初衷可不一樣。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其他,首重天賦,其次愛好。
你幫居庸關設立的水庫,無論是立意,還是方式,都很有特點,可見你天賦不差,又具有這方面的愛好。當然是不二人選。”閻立德解釋道。
尋找傳人,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減少自己的瑣事,加上秦穆的出身,對他們家沒有壞處,不像其他人,更想依靠的是閻家的關系。因此閻立德接到信件之后,就贊同這個主意。今天遇到秦瓊,就正好說起。
秦瓊當然不會幫秦穆做決定,因此就帶他來自己問。
知道閻家兄弟精通書畫,估摸著也有那種藝術家的一些奇怪性格,秦穆理解的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最想的還是儒修,恐怕讓你失望了。”
“懷道你不用急著拒絕,營建一道和琴棋書畫一樣,關鍵還是天賦,要有天馬行空的想象能力。至于基礎,反而非常簡單。你說儒修,算學,畫道,本身就是你要學的,這并不沖突。至于如何容納陣法,這些也對你沒有影響。”閻立德勸說道。
“多謝大匠看重,我想在考慮一下。”秦穆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