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深衣篇記載,衣六幅裳六幅”之說,衣裳各六幅,象一歲十二月之六陰六陽。
今天秦穆就被穿上了一身的深衣,這應該就是昨天鄭姨娘帶人測量之后,趕制出來的。白纻細布穿著很舒服,純白的顏色也是他最喜歡的,只不過穿起來非常麻煩。衣袖寬大,讓他不是很喜歡。
深衣講究身藏不露,雍容典雅,寬大也是特點之一,頭上也被帶上了幅巾,玉佩,韘也就是扳子,還有一個香囊。
如果是平時,秦穆肯定不愿意帶香囊的,不過今天只能由得擺布。這次拜師,正式了許多,一來是閻立德沒想張羅,他只想把家傳修建那一塊傳下去,只有一個要求,讓秦穆后人,傳回閻家后人。
李綱身份地位在那,他要收徒,不正式一些,怎么可能。不但是秦穆,秦瓊夫妻二人,同樣穿得隆重,沒有帶幾個小的,三人三輛馬車,直奔李家。
李綱如今已經卸任了朝廷大部分職務,只擔任天心閣主事,因此他有不少空閑時間。
“李老生性淡薄,所以不愿意居住朱雀街,這棟房子還是太上皇所賜,強烈要求他居住在這里的。”馬車停在皇城正東永昌坊,一棟比秦家更大的宅子外面。秦瓊低聲對秦穆講解道。
大宅子確實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看上去有些斑駁,不過非常干凈。
被家丁引入李府大門,很快就見到了李綱。
“學生見過老師!”秦穆對跪坐案幾的李綱,恭敬的躬身一禮。
“不用多禮。”李綱微微頜首道。
“見過李老!”
“叔寶請坐!”
“這是犬子的束脩,以后煩請李老嚴加管教!”
“束脩老夫收下,定然會盡心教導。”
幾人正色的一翻客套,李綱隨后摸著胡須介紹道:“懷道,這是為師的兒子李立言,李少植,你叫師兄就好。”
“見過兩位師兄!”
“見過師弟!”
李綱介紹完兩個五十多歲,比秦瓊還大的兩個師兄,又對另外一個中年人介紹道:“那是為師孫子李安仁,李安靜。”
“見過師叔!”
“見過二位!”對兩個年齡三十的中年人,師侄有些喊不出口,秦穆回了一禮。
“時間差不多了,少植帶懷道去迎接客人!”介紹完之后,李綱直接把秦穆打發了出去。
跟著李少植,來到李家大門外,不遠處還有一個年齡和李少植差不多的管家帶著幾名家丁。李家確實如同秦瓊說的,比較淡薄,至少家丁侍女這些,比秦瓊府上,看著還少。
“久仰師弟大名,沒想到有機會成為一家人。”等在門口,李少植微笑著說道。
“一點薄名,有幸拜入老師門下,以后還請師兄多多指教!”
“不敢!說來慚愧,我們兄弟五人,大哥二哥三哥皆戰死,獨留下我和四哥,如今修為和師弟相當,以后還得你指教我們才是。”李少植苦笑一下道。
“師兄過謙了,小弟也不過機緣巧合罷了,哪里能指教你。”
“修煉上要講究天分,四哥膝下無子,我那兩個兒子,天分也差了一些,家父的衣缽,也只有靠師弟你了。”李少植正色說道。
“小弟定然不讓師門蒙羞。”秦穆慎重的回答道,他這才明白,為何李綱年齡那么大,家里人反而才這幾個,想來其他人不是沒有子女,就是沒有兒子。
傳子不傳女,傳內不傳外,這種心思,各家都有,尤其是最核心的,即便傳女兒,大多數都不會傳下去。徒弟又不一樣,真的收一個徒弟,那就是和兒子一樣。所以有的人沒有合適的徒弟,情愿把本事帶進土里。
閑聊一會,遠處就來了馬車,兩人停下說話,安靜的等待著。
“顏師!”馬車上下來兩人,一名老者,還有一個也不年輕,看上去和李少植差不多,李少植急忙搶上前去,恭敬的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