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你怎么了……”突見自己最信任的斥候頭子一身重傷的撞進大帳后,已經穿戴好甲胄,正準備出賬的吳玠,趕緊探身攙扶住了對方。
“大人……”失血過多、臉色蠟白的斥候頭子永福,在被扶起來后,用盡了最后一絲兒力氣,面目猙獰的低吼道:“西夏騎兵……就駐扎在北邊十里外的來灘鎮,鎮城已經被他們給……打下了,城里的百姓也……被屠戮一空了……”
說完,松了一口氣的探子頭子永福,腦袋一歪,嗝兒屁了,早已重傷不治的他,剛剛就是靠著胸中的那口氣吊著命的,那口氣一松,他也就……
“嗯……”聽完了永福臨死前的“最終遺言”后,依舊摟著他尸體的戰神吳玠,頓時心中一驚,他明白,僅僅十里的距離,對于機動性超強的輕騎兵來說……就意味著,他們不到一刻鐘就能沖到自己這里。
也幸虧,來灘鎮位于渠江的北岸,而云門鎮位于渠江的南岸,西夏國那幫人想過江,也得費上一番功夫,不過呢,渠江水淺流緩,渡江的難度不算太大,最多半個時辰,他們就能……
完全清楚敵方動向后,心中已有對策的吳玠,在把永福的尸身輕輕的放在帳內的行軍床上后,下命令給剛剛進帳的弟弟吳璘道:“吳璘,我先前布置的作戰計劃全部作廢,現在,你趕緊把咱們的人,全都帶進城,在城外曠野里跟騎兵對壘,咱們沒有優勢,得據城而戰……”
正在下命令的戰神吳玠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的這個命令,他手下的這幫人才沒有全軍覆沒的,要是他下令讓這兩千人在城外與西夏國特種部隊“鐵鷂子軍”打陣地戰的話,那最終他們能活下來的人,估計連個位數都沒有。
而之所以那隊千把來人的西夏國“鐵鷂子軍”會在來灘鎮屠城,是他們不想泄露行蹤而進行的“封口”動作,此刻,由于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行蹤被廣安軍的探子給發現了,因此,為了解決“后顧之憂”,他們已經決定,把云門鎮,連同里面的廣安軍,一鍋燴了。
就在廣安軍那兩千人的步兵隊伍混混亂亂的涌入云門鎮后的三分鐘,站在城墻上眺望北方的吳玠,就看到,目力所及之處,騰起了一陣濃煙,軍陣經驗豐富的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騎兵沖鋒時帶起的揚塵。
“楊政……”看到遠方的動靜后,吳玠立刻下令道:“你帶五百人去防守鎮城南門!”
“是,大人!”得到將令后,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么緊急的楊政,立刻跑下了城墻,帶了一營人馬去鎮守城南門了。
由于云門鎮是個人口不到萬人的小縣城,所以,這里方圓只有幾百米的城墻上,也就開了南北兩個小小的城門而已,還是由于云門鎮是個小縣城,財力不足,所以,這座縣城的城墻,修的不高,差不多僅有七八米的樣子,也就三層樓的高度,更是因為云門鎮是個小縣城,戰略地位很低,所以,這座城的城墻周圍,連條護城河都沒修,這就很尷尬了……
“吳璘……”目送手下楊政帶著一營的兵馬去守南門后,吳玠扭頭吩咐自己的親弟弟道:“你帶一營兵馬在城內等候,如若敵人只攻打一面城墻,那你就帶兵從另一側城門出去,攻擊他們的側翼……”
“是,將軍……”聽完自己親哥哥提出的這個好主意后,又學了一招的吳璘,帶著恍然大悟般的表情,下城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