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直接投降加入對方的軍隊呢?堵不如疏,這是千古流傳下來的智慧。”
“所以你的性格更適合作為一名謀士。”
“那大哥呢?”燕瑾琪沉吟一聲,繼續問道。
燕玉山輕聲嘆了口氣,“你大哥心地善良,有著罕見的凝聚力和引導力,這是一個君主該擁有的。而你自小便聰穎過人,更是熟讀兵書,深諳兵法,倘若有你輔佐你大哥,那么大夏百姓必定能夠安享太平盛世。我終有一天會死去,我希望你們兄弟二人能夠一起,保護好大夏的子民。”
燕玉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連象牙棋盤都開始抖動起來,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疲憊地看著燕瑾琪。
“看著父皇日夜為國家辛勞,兒臣這次去碧空谷特意向九龍寺的法葉大師請了安神香。”燕瑾琪沒有接著燕玉山的話說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
他從袖籠中取出一盤荷包大小的香盤,放在了燕玉山面前的桌上。
“吾兒有心了。”燕玉山知道燕瑾琪不可能輕易聽進自己的話,只得無奈地收下了那盤安神香。
“父皇。”燕瑾琪突然開口。
“嗯?”燕玉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你輸了,將軍。”燕瑾琪的車,馬和炮死死地鉗住了燕玉山的帥,讓他的將軍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唉,琪兒長大了,棋技也大有進步了。”燕玉山認輸了,他收起了棋盤將它放回原處,臉上再次恢復了原本的凝重。
“既然心意已經帶到,那兒臣就先回去了。”燕瑾琪向燕玉山請辭。
“好,你去吧,想必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燕玉山揮揮手,在椅子上坐定,看著燕瑾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
他分明還有很多話想說,卻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他覺得燕瑾琪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活潑的孩子了,他們父子二人間的關系也愈發冷淡了。
燕玉山本想勸說燕瑾琪放棄皇位的爭奪,好好輔佐燕瑾瑜,可燕瑾琪似乎根本不想提起這件事。
他搖了搖頭,再度批閱起了那如山般堆疊的奏章,好在他還健在,暫時不用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
“父皇,士兵永遠只是士兵而已,而且你明明知道,你的那些臣子更傾心的太子,是我啊!”燕瑾琪大步踏出大明宮,看著黑云從遠處壓來,天空變得朦朧而慘淡。
他在心里低聲說完了未敢當著燕玉山面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