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和先前約定的一樣,獨孤劍,我就笑納了。而他就交給你了。”費雨鳴望著身邊的林士修,他們二人已經做好了分贓的準備。
林士修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望著目光呆滯的余子清。
曾幾何時,天才也會淪落至此,如同一只落魄的喪家之犬。
費雨鳴上前想要握著那柄夢寐以求的劍,卻被一只白凈的手提前握住。
“還沒有完。”余子清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他用手中的獨孤劍支撐著,這才沒有倒下。
“喲,你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想反抗?沒有真氣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費雨鳴發出嘲弄的聲音,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余子清,想看看他還有什么招數。
余子清緩緩地將手伸向自己的袖袍,林士修和費雨鳴緊緊地盯著他的手,生怕發生什么變故。
但是余子清只是掏出了一個面具,他用帶血的手掏出了一個白色面具。
緩緩地帶在了自己的臉上。
“哈哈哈,你是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師傅和剛剛掉下去的那個小子是嗎?”費雨鳴哈哈大笑,林士修也是冷笑不止。
余子清淡定自若,他緩緩地長舒了一口氣。
“他沒有說錯,我或許,真的是又自負,又固執啊!”
費雨鳴和林士修剛想再嘲笑,可是陡然間,他們發現了不對勁。
一股磅礴的真氣此刻正在洶涌而出,森羅萬象的法陣無法容納這磅礴的真氣,摧枯拉朽般被毀滅。舊布包裹起來的長劍正在緩緩碎裂,如同破蛹而出的蝴蝶。
劍花飛舞,一個白衣男子恍然出現,他站在余子清的面前,輕輕笑著,隨意一揮手,竟讓滿山遍野,樹葉紛飛。
“怎,怎么可能!”費雨鳴迎風咆哮著,如同見了鬼一般。
“你不可能還活著,你早已經死了。”
我確實已經死了,但我活在他的心中。白衣男子淡淡一笑,仿佛在開口說話。
頭戴面具的余子清緩緩拔出了那柄古樸凝重的劍,颶風飛過的時候,他的眼角有淚水劃過。
他不敢回頭看一眼身邊那個如同虛影般的男子,輕輕揮出一劍。
“天清,一劍。”余子清呢喃道。
白色的身影被劍氣撕裂,與此同時,空中的搖曳的樹葉被無數劍氣撕裂開來,碎成粉末。
林士修站在費雨鳴的身前,他的枯瘦的身軀竟然在下一秒消失了,只留下漫天的血霧,仿佛被融化在了空氣之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真氣!”
“沒有什么不可能,我用不了真氣沒錯,但這真氣,本就不是我的。”余子清淡淡地說道,掩藏在面具下的他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如同執行命令的死神。
“我是雷陰雨,是陰陽教教主雷陰如的弟弟,你殺了我,陰陽教不會放過你的!”‘費雨鳴’發出了最后的吶喊,他害怕死亡。如同百年前那個口吃不清的胖教眾一樣,只敢躲在師兄的面前。
升到玄仙巔峰以來,他又一次體會到了死亡的滋味。
“那又如何,我會將整個陰陽教,一并鏟除!”余子清從他身邊走過。
雁過留聲,獸走留皮。余子清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堅硬的石塊千瘡百孔,原本光滑的石面上布滿了細細的劍痕。
余子清走到懸崖邊,臉上的面具突然折斷,飛向了無底的深淵,只留下余子清一個人靜靜地望著深不可測的低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