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瞟了冷幽雪一眼,微微搖頭。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若是強行抓人,反而不占理了,倒是成全了妙語書齋殊死抗爭的美名。
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七哥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冷幽雪哼了一聲,寶劍入鞘。
丁松又松了一口氣,繼續裝可憐:“燕公子,我也管不了啊,這些學生一身正氣,品格高雅,不向權貴和世俗低頭,實乃妙語書齋的骨干子弟,我既為他們驕傲,也為他們擔心。哎,燕公子,你要抓人,那便抓吧,最好連我一起抓了。我若保不住妙語書齋,哪里對得起金陵百姓,哪里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說話間,他又跪下來裝可憐。
安晴束手無策,狄人鳳、安天一籌莫展。
燕七豁然大笑,根本連看都不看丁松一眼,直勾勾盯上了陶季:“你是陶季?”
“我是……我是陶季,燕七,你……你想怎么樣?”
陶季被燕七盯著,那眼神泛著狡黠之色,皮笑肉不笑,透著一股奸詐。
看著,就讓人心底發怵。
燕七笑意盎然:“你躺在這里裝死,不涼嗎?難道非要格物院搬走嗎?”
陶季鼓足了勇氣:“格物院的學生品行低劣,影響了妙語書齋純白如雪的學風,長此以往,焉能忍受?”
燕七道:“這么說,妙語書齋格調那是相當的高雅嘍?”
陶季道:“那是,放眼整個江蘇,妙語書齋也是首屈一指。”
燕七哈哈大笑:“這么說,你陶季也是高雅中的一員了?”
陶季昂著頭:“當然!”
“放屁!”
燕七忽然一聲雷霆大喝:“你高雅個狗屁,你若真是那么高雅,又豈能因為丁松許諾的恩惠,就跑來這里裝死?”
陶季被燕七突然一聲怒喝,驚得頭皮都炸了,坐起來,支支吾吾道:“燕七,你休得污蔑于我,丁院長許我什么恩惠了?我才不是那種人。”
燕七指著陶季的鼻子,兇神惡煞,脫口而出,用上了內力,在陶季耳邊大吼,宛如晴天霹靂:“你裝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真當我不知道嗎?丁松讓你帶頭鬧事,事成之后,許諾你接替安晴的職位,就任妙語書齋的主任一職,我說的可對?”
“我……胡說,我才沒有……”
“你什么你?你還敢狡辯?信不信我立刻給你拿出證據?丁松給你的承諾,許多人都知道,紙里包不住火,你瞞得住嗎?麻痹的,有種你發誓,你若撒謊,不得好死,你當著大家伙的面前,發誓呀,敢嗎?你敢嗎?”
“我……”
陶季被燕七的氣勢嚇住了。
那浩瀚之聲,裹挾著內力,在耳邊如驚雷炸響,震得他頭皮發麻,腦子都糊涂了。
一時間,慌了神,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就是沒見過世面,被燕七吼了幾句,就嚇出了原形。
眾人一看陶季那支支吾吾的模樣,臉紅耳赤,就知道燕七所言非虛。
燕七指著陶季,對眾人說道:“陶季剛才言之鑿鑿,說什么妙語書齋的才子們品格高雅,我想問一句,陶季受了利益驅使,為了當上妙語書齋的主任,不惜躺在這里耍流氓,這叫高雅嗎?這叫純白如紙嗎?我就是想問問大家伙,他到底高雅在哪?純潔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