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叔痛哭流涕:“其實,我也非常猶豫,彭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豈能反噬老爺?可是,我稍一猶豫,那幫兇狠的亡命徒就把我兒子的腿給生生打折了,那慘痛的叫聲,猶在耳畔。”
“燕公子,彭虎,你說,我身為一個父親,哪里能受得了這般折磨?”
燕七蹙眉:“所以,你就答應了他們害死彭大人的要求?”
徳叔點點頭:“他們說了,只要害死了老爺,就把我兒子放了,這筆十萬兩銀子的賭資,也就一筆勾銷了。”
彭虎大罵:“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憑什么你兒子犯了錯誤去賭,卻要把傷害扣到三叔的頭上,是三叔逼著你兒子去賭嗎?完全是你兒子不爭氣。”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平時叫我們尊禮守法,自己卻干出人吃人的勾當,你真乃天下第一虛偽之人。”
罵了好一通,彭虎又對著徳叔,掄起了拳頭。
燕七問:“你是怎惡陷害彭大人的?”
徳叔道:“他們給我一壇子竹葉青,里面放置的不是毒藥,而是摻了秋葵的汁液,所以,試驗品酒的廚子縱然喝了,也不會中毒,更嘗不出什么味道。”
燕七點點頭。
果然如自己所料,彭然之所以傷病垂危,還是因為吃了秋葵的汁液。
秋葵,對于彭大人來說,比毒藥還強大三分。
燕七問:“這賭場在哪里?何人所開?抓你兒子的人是誰?你兒子人在哪里?”
徳叔顫顫巍巍說:“就在上塘河邊的富豪賭場,也是蘇州最大的賭場,抓我兒子的人,就是賭場的老板,田軍。”
燕七一愣:“田軍?他姓田?該不會和田業家族有些關系吧?”
徳叔汗顏道:“在蘇州,凡事做大生意的,只要是姓田的,便是一家人。田軍是田業的遠方表侄。”
燕七對田家的印象非常不好。
吃喝嫖賭這四樣。
吃,第一最。
喝,第二醉。
嫖,第三罪。
賭,則是罪上加罪。
田業撈偏門,卻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
嫖還算好的。
但是賭,絕對是既害人又駭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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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賭場旁邊,必有放高利貸的組織。
輸了錢,想撈回來,沒錢怎么辦?
剛好,出門左拐,便是放高利貸的錢莊,拿著高利貸的銀子再去賭。
賭輸了,怎么辦?
沒錢還?
又如何?
當放高利貸的家伙是善男信女呢?
他們會逼著你賣兒賣女。
兒子,逼著你去為奴為仆。
女兒,送到青樓任人蹂躪。
田業這廝可真是撈偏門吃個飽。
左手開青樓,右手開賭場。
不用說,高利貸肯定也和他有關系。
燕七想都不想,直接問道:“賭場旁邊是不是就有放高利貸的?”
徳叔唉聲嘆氣:“有,富豪賭場旁邊,便是陶氏錢莊。”
“果然有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