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翻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啊,今天是七哥去尚書省報道的日子,他除了去尚書省,還能去哪?”
“什么?他去了尚書省?不可能。”
龔發建一下子跳起來:“大門一直關著,后門我也守著呢,他怎么可能出去?他若出去了,我必定會看到。”
虎子撇撇嘴:“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功夫,叫做輕功嗎?”
龔發建身子一個踉蹌:“這么說,燕七真……真去了尚書省?”
虎子嘿嘿壞笑:“已經去了半個時辰,現在應該在尚書省喝茶呢。”
龔發建失魂落魄,眼神暗淡。
眾人則鼓掌叫好,為燕七的急智感覺到開心。
“嘿嘿,狗發賤被耍咯。”
“狗發賤欺人太甚,就該好好治治他。”
“狗發賤白挨凍了。”
……
龔發建呆若木雞,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虎子像是攆雞似的,將龔發建往外趕:“你還賴在這里干什么?快走啦,滿臉大鼻涕,黏糊糊的好漂亮。”
龔發建突然大叫:“不可能,你在騙我,燕七怎么可能出得去,燕七,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
龔發建正在大吼大叫。
一隊差役騎著馬過來,中間護著一位威風凜凜的官員。
龔發建望著那名官員,立刻拱手:“王仆射,您怎么來了。”
仆射,負責管理尚書省的日常事務,相當于辦公室主任。
龔發建是書令,相當于秘書,他的頂頭上司,正是仆射。
這個王仆射,正是龔發建的上司。
王仆射鄙夷的看了一眼龔發建:“你還戳在這里干什么?燕七已經到了尚書省,你還蒙在鼓里嗎?”
龔發建這下真傻了:“燕七真的……真的去了尚書省?”
王仆射看著一臉大鼻涕的龔發建,不屑譏諷:“你就是這么給楊丞相辦事的?當初,我要接燕七去尚書省,你非要在楊丞相面前諂媚,和我爭功。現在,你吃到苦頭了吧?你什么能力自己不清楚嗎?還真以為燕七是好相與的?哼,愚蠢的莽夫。”
被王仆射好一通羞辱,龔發建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曾經,楊丞相要分派任務,王仆射想要建功,但是,卻被他給截糊了。
原本以為是個美差,沒想到砸在自己手里了。
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好難過。
王仆射看著龔發建如此凄慘,心里格外高興,臉上卻很不屑:“快不快跟我走,尚書省的人都齊了,就差你了,還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不害怕楊丞相拿你治罪嗎?告訴你,現在楊丞相的火氣很大,你若不乖乖的,小心楊丞相拿你開刀。”
“不要!”
龔發建急了,慌不擇路,往轎子里面跑,卻又被熏了出來。不能坐轎子,又不會騎馬,只好一路小跑,往尚書省跑去,累得呼哧呼哧的。
王書令一臉唾棄:“還不把你那一臉大鼻涕收拾干凈,真是惡心死了,你這樣子進了尚書省,還不得被當流寇給趕出來?”
……
龔發建氣喘吁吁跑進尚書省。
不敢去大廳,跑去水房,也顧不得井水冰冷,胡亂洗了幾把臉,將鼻涕洗掉,一路小跑,氣喘吁吁跑進大廳。
進了大廳,龔發建伸出舌頭,呼哧呼哧喘氣,像是落魄的狗。
滿屋子的官員。
尚書省的官員全部到齊,就差龔發建了。
他一抬頭,左側一人,正朝著他微笑。
“燕七!”
那笑容,讓龔發建脊背發寒。
龔發建指向燕七:“你竟然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