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過的第一招,以阮杰在奧妮安的肩頭劃開一
道口子,奧妮安用冰鳳把阮杰轟開十余步而告終。
奧妮安瞥了一眼自己的肩頭,不禁蹙了蹙眉。
而阮杰則是撫著胸口,喘著大氣,顯然是被那冰鳳傷得不善。
艾爾文這時瞧了奧妮安一眼。雪發女子細微地搖了下頭,表示不需要他出手。
奧妮安說了不會手下留情,自然是殺招跌出。那冰鳳輾轉之際,有無數道冰錐朝著阮杰射去,根本不給這位殺手一個喘息之機。
艾爾文看了覺得暗自驚奇,那冰鳳比之初見之時,身形又魁梧了不少。他對于奧妮安最近這段時日開發出來的魔法,越發覺得好奇起來。
阮杰足點雪花,一路避開那些會炸開的冰錐,三兩步之間已經魚躍到奧妮安的正上方,不過此時他的動作看著非常怪誕,居然是背身朝下。眨眼過后,阮杰已兩腳向天,周身顛倒,單手持匕首的他身如劍魚,亦像是雪空里劈下的一道細細的雷,直取奧妮安的腦心。
“天心一道月”在下緊盯戰況的臭楠在此時不禁低呼了一聲。這是十三路弒神刀中的最后一式。她總覺得自己已經將這套刀法練就得爐火純青了,可每每見師父使出來,就能另有所悟。
奧妮安可沒功夫想著上方張望了,她看到阮杰踏出那幾步之后就大致猜出了對方這是自上而下的一招。于是乎,那冰鳳早有準備,還未等那匕首殺至,長鳴而動,振翅而翔,迎著阮杰殺將上去。
一道炫彩的光芒從那冰鳳口中噴薄而出,登時將阮杰籠罩其中。
那冒著白光的冰焰在阮杰的墨色皮甲上燃出一個個破洞來,而他那些暴露在外的皮膚,更是凄慘。雙手與臉容之上,像是被灼傷、凍傷過,泛著青紫之色的傷口上還冒著縷縷黑煙。
可即便遭此重創,阮杰像是毫無知覺一般,未曾嚎叫一句,甚至那眉目間的“殺意”依舊那般,不增不減,而他的身形甚至都未有任何的遲滯,依舊是一匕向下,未曾動搖。
那把冒著寒芒的匕首直接在冰鳳的下腹處開了瓢,而且是一路向下的一長道口子。冰鳳遭此一擊,不停地拍打著雙翼,在雪空之下呼號著,痛不欲生。而它的下腹處,不停地有冰晶般的顆粒傾瀉而出。
看到那冰鳳遭了重創,奧妮安那一雙金瞳之中,洋溢起滔天的怒火。
艾爾文看了看奧妮安這個神色,不禁咽了下口水,知道阮杰這下是把奧妮安給惹惱了。
但見她清嘯一聲,揚起手中的長留楝木杖。
空中落下的雪花停下了,不,只是短短的滯留的一瞬,然而向著空中急速飛去。城堡里的各處積雪亦是脫離原本安穩的落腳之處,竄入空中。若這時眾人向著四周俯瞰一眼,就會發覺煦風堡下方的紐凡多城,那滿城的落雪竟然開始向著天際集結。
這真可謂是天下奇景好似海市蜃樓一般,空中云山霧繞,層嵐疊嶂的脈脈雪山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雪滿天山”奧妮安手中杖子一揮,那蔓延天際的雪山,朝著阮杰撞了上去。
此時這位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在群山面前顯得是那般的渺小。
然則無論是風還是雪,無論是山還是海,都根本不能阻擋其天降一擊的決心。
遇山開山,逢水劈水,這是他的覺悟。
他是為了人生至強一戰來的,此時沒有什么能擋在他的面前。
那一道月兒,生生切開了擋在面前的千山萬壑。
眼見那把匕首已經殺至奧妮安的一丈之內,身受重傷的冰鳳哀鳴兩聲之后,竟直接朝著阮杰撲來。奧妮安見狀不禁愣了一下,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