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雙方都進入了搏命的時刻,能多一分助力都是好的。拓普侯爵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靠著這些“英勇無畏”的鐵血戰士一波又一波的沖鋒,蒂萊爾兵團們終于開始在城墻上站穩腳跟。
即便是嵐姻與奧妮安聯手,各種魔法齊上,竟一時也擋不住這種攻勢。這二位皆是身上帶傷,與那羅琦牙惡戰又是消耗不少魔力,這會還要指望她們兩個能夠力挽狂瀾,不免強人所難了。
而艾爾文呢,只是木然地望著登上城墻的這些瞳中冒著紫光的怪物。感受著初春的細雨打在臉頰上,他嘲笑起自己來,他覺得比起眼前這些怪物,自己才更像是“行尸走肉”。
見到艾爾文這副樣子,奧妮安終于看不下去,她大步流星地過來,虎口卡著艾爾文脖子一把將他推到城墻上,“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戰爭。誰都會死的”
“你若毫無戰意,你看看周圍這些死去的將士,那他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醒醒吧,記著你肩上扛的責任。想想你身后那些追隨的人。”
艾爾文掃視一圈,望著那些堆積在城墻走道兩側的尸體,已經分辨不出他們中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敵人了。血水沿著石梯一階一階地望向淌落,穿葉堡內的土地都被染紅了。
再看著夏燁、勢捌、白康他們滿身血跡,還在拼力死戰,他著實感覺到了慚愧。
“是時候結束這場戰事了。”艾爾文拍了拍奧妮安的手背,示意她松開自己。
可當雪發女子松開手之后,那個男子的身影便消失了。
而當城墻上的諸人再次找到艾爾文的蹤影時,便發現他已經在兌白的身后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一瞬間到達那個位置的。
原來艾爾文看著頗受打擊,一副悲喪的面孔,實則還是在心中盤算起退敵之策的。直到他在城下的人群中見到了兌白的身影,他知道賭一把的機會來了。
“親王倒是安逸,派個兒子來視察來了”艾爾文凝起兩指,對著兌白的頸部。
兌白聽到這聲音,才發現自己的馬背上還坐了一個人,驚得打了個寒顫。
“老家伙,退兵吧。”艾爾文望向身旁的子木老人,冷冷說道,“你要是把親王的兒子害死了,還有老臉回風克蘭嗎”
子木老人瞪大了眼,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他們周圍的幾百神箭手衛隊,都紛紛把羽箭箭頭對向艾爾文。
“這些弓箭手肯定下手沒我快,你要不要試試”艾爾文面無表情地說著。倏而一道光線從他的指尖破薄而出,貼著兌白的臉頰飛了出去。
灼燒感當即傳來,疼得兌白齜牙咧嘴的,他的臉上被燒出一道焦黑的杠杠來。
兌白可不想當著幾萬人的面當懦夫,自然是不會向子木求情的。可是他眼中的膽怯,已經徹底地出賣了他。他可沒有賠上自己性命的愚氣。畢竟帝國以西的爭斗,終究是自由城邦與蒂萊爾公國之間的事。
子木老人也清楚這一點,他只是來負責指揮作戰的。若是在這把親王兒子的性命搞丟了,那還怎么回去復命呢他發覺,這個艾爾文,還真是人如其棋,到最后還能給自己一個這么大的“驚喜”。
“思考的太久了。”艾爾文言語間一道光線洞穿了兌白的手掌。
兌白當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而后他發覺自己右手的小指與無名指已經掉落到了地上。
子木老人面色鐵青,當即吼道“住手我下令他們撤回來便是。”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可心下卻是犯難了。那些被“命元紫蘇”荼毒的蒂萊爾將士們只怕是不會再聽從軍令,他們的眼中只有敵人。不殺光城頭上這些守軍,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正在此時,后方的山道上,居然有一陣陣馬嘶聲傳來。
這又是哪支人馬
艾爾文與子木老人皆是一臉錯愕,兩人都以為這是對方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