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瞞不過您這樣的時空法師。”嗣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過,它的材質可不單單是純度高這么簡單,就這么一個小玩意可是得用掉好幾車的落晶呢。”
好幾車落晶的話,那確實值不少盧尼。但是對于絡黛這種組織,單論價值多少盧尼來衡量他們的“歉意”,那就把他們想的膚淺了。
艾爾文自然也不會腦筋簡單到這個地步。這絡黛可不會愚蠢到送點盧尼上門就算了事了,他們這也是在彰顯手段,他心想著。還記得在特瓦德丹的時候,那位叫鹿文的長老曾經說過,眼下能加工這落晶的只有他們了。
他還記得那鹿文說這落晶加工成的首飾,有“偷天欺時”的作用。通俗來講,就是可以減緩時間的流逝。
“那這絡黛把這么貴重的玩意交到我的手上,應該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才是。”艾爾文思忖著。他想到自己時空法師的身份,就覺著絡黛送這禮物別有深意,只是此時他一時還想不通透罷了。
“你們那位大首領就說把這玩意交到我的手上?就沒說別的了?”艾爾文說著瞟了嗣四一眼。
嗣四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首領只說您戴著它,過些時日就明白了。”
“我不是說這戒指,我是說你們今后的態度。”艾爾文冷冷說道,“不用非得我把話說這么明白吧?”
“不會是想送我一枚落晶做的戒指,便琢磨著把我打發了吧?”艾爾文說完把戒指塞回盒子,推了回去。
嗣四聽了這話,臉色微變。他原以為艾爾文先前只是發泄下怒火,最終還是會冷靜地坐下來商量,但現下聽著這人說話的語氣,句句暗含著要魚死網破的意思,就不禁覺著有些異怪了。
其實艾爾文此行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告誡絡黛上上下下,不允許插手自由城邦與蒂萊爾公國之后的戰事。
沒有錯,是不允許。
從來只有絡黛威脅別人,如今倒是有人敢威脅絡黛了,這簡直聞所未聞。就連布劍神,也只是去那東海岸遙作威懾,似艾爾文這種上門叫板的,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方才聽到嗣四說對布劍神有所忌憚,艾爾文便已經知道絡黛這伙人的上限在哪了。所以他便沒什么好怕的了。
這也許看著有一絲憨愚之氣,但這也是唯一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出路了。有親王一派與蒂萊爾公國這樣勁敵的存在,于他而言本就無路可退,那便不怕再多一個絡黛作為對手了,真可謂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人一旦到了毫無退路的境地,便有了與天下人為敵的勇氣。
可絡黛這邊倒是絲毫不想與艾爾文為敵。甚至可以說,他們的大首領夜天很想與艾爾文一道推翻親王一派的勢力,可是此時的他還不能表明態度。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由城邦會不會是曇花一現的政權。
最后嗣四副首領口頭作保,表示絡黛組織后面不會再摻和到自由城邦與蒂萊爾公國的戰爭之中。當然了,這是夜天首領事先就交代好的,在把嗣四調到紐凡多的時候,他就同嗣四在書信中表明過該持何種立場去面對艾爾文。
所以這也讓艾爾文覺得頗為詫異,他覺得這次的談判似乎異常的順利。盤踞在整個世界之下的黑暗組織,居然會被自己幾句威脅給嚇退了?他似乎有些看不懂這絡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
在艾爾文臨行前,嗣四卻是堅持要把那枚戒指送給他。
艾爾文倒是也沒力拒不受,他也想看看這落晶打磨出來的玩意,到底有何神秘之處。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曾經引得王公貴族們大打出手的。
在回煦風堡的馬車上,艾爾文蹙著眉把玩著手里的戒指,陷入了沉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