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何稱呼?”夏亞大方地問起來。
“稚年。”姑娘也是極為爽快地回道。
“夏亞·卡斯特。”夏亞笑著介紹自己后朝著住的院落處招了招手,自有下屬牽著幾輛馬車過來了。
“我們逃難來的馬德拉。這幾日才到,人生地不熟地。姑娘你要是認得城中有什么好玩的去處,盡可帶我們去。”
“本姑娘在這可是住了三年了,到哪都認得。”稚年姑娘率先坐入車廂里,想把她這兄長撇在身后。
夏亞卻是十分紳士把怒音也請上了馬車,他還是十分懂得照顧稚年這位兄長的情緒的。或者說,他等得就是他呢。
“二位方才那是在吵什么呢,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夏亞特地讓豫讓等人坐得后面一輛,此時車廂里就只有這三人了。
兄妹二人各自望著車窗外,誰也不答話。這一下子,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夏亞悻悻無言,只當是自討沒趣了。
姑娘望著遠處,落日沉于飛沙,大地燙著晚霞,心下又不免升起一絲惆悵。
“稚年姑娘,家鄉何處?”夏亞似是看明白了姑娘心中所思。
“我家?”稚年癡癡一笑,“我家早沒了。家都沒了,又哪來的家鄉呢?”
“我說的對嗎,哥?”姑娘轉過臉來,望向她的兄長。
怒音目色深沉黯然,沒有言語。
“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那一會得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夏亞大笑起來,試圖緩和下氣氛。
“呵,這馬德拉的酒可不便宜。”稚年揶揄道。而后她仔細地瞧了兩眼這位樣貌鷹揚粗獷的男子,竟從對方的笑容里也揪出了一味莼鱸之思。“原來他這話,并非是在套近乎。”稚年暗想著。
“放心吧,既然是在下出言相邀,那今晚自然由我來掏腰包啦。”夏亞笑著道,順便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錢囊。
“您太客氣了,”怒音連忙擺了擺手道,“小弟不才,在親王麾下做事,好歹也算是個頭目,這城里大大小小這么多店家,未必有敢收咱們盧尼的。”
夏亞當即愕然,“失敬失敬,哈,真沒想到兄臺您是親王的得力部下。”
“有甚好敬的,跟著土匪強盜的頭子干活,也不嫌丟人。”稚年一臉不屑地偏過臉去,鄙薄道。
“我的貴族妹妹,當時要不是這土匪頭子好心收留,咱們早就是那沙漠里的枯骨了。”怒音白了他這妹子一眼,“需要我再提醒您一遍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