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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馬車在一家門面得體名曰“沙狼與月”的酒館前停了下來。
此時已到晚間,氣溫比起白天,冷下不少。
看著姑娘打了個寒顫,夏亞的右臂上黛紫色光芒流轉,而后一朵紫蓮便在他的指尖旋轉起來。只見他輕輕一點,那帶著溫熱的紫蓮便在姑娘的周身環繞起來。
“你還會弄這些小把戲呢?”稚年戲謔道。
夏亞被嘲得老臉一紅,未敢接話,徑直跟在怒音身后,走進酒館里。
怒音倒是用余光瞥見了夏亞這小子的動作。他只是撇了撇嘴角,并未多言。
本來還是人聲鼎沸的酒館里,一見到怒音進來了,瞬間安靜下來不少。酒館掌柜都趕忙上來招呼著,生怕招待不周。畢竟怒音也算是馬德拉的“三號人物”了,僅次于親王與駝科,可得罪不起。
怒音笑了笑,表示不用拘謹,自己領著身后一干人等去樓上喝酒便是。
待怒音一行人上了樓,樓下的賭桌才恢復起熱鬧來。
掌柜讓身材火辣的女郎們端上來了純正的啤酒,跟在夏亞身后一眾兄弟們看得眼珠都直了。他們倒不是在看姑娘,而是在惦記這些啤酒,畢竟被關了這么幾日,肚子里的酒蟲早就饑渴難耐了。夏亞一招手,讓他們自去另一桌吃喝去。而他自己,則是跟著怒音稚年坐到里間的僻靜位置上。
“怒音大哥,若不是寒戍衛沒了,我現在應該喚您一聲統帥大人。不過沒想到您在這兒也這么吃得開。所以這人吶,茲要是有本事,到哪都混得差不了。”剛一坐下,夏亞便一臉佩服地說道。
他這一記馬屁倒是讓怒音受用至極。
“你怎么還喊起我大哥來了?”怒音笑罵道,“怎么看也是你的年紀也比我大些。”
“那還真不是。您想想,我是奧洛金書19年生人,年紀應該比您要小才對。”
“那為何你看著。。。”
“看著有些老成,是嗎?”夏亞無奈苦笑,“打小就沒了爹,我那娘親也沒撐幾年便隨爹去了,所以我從小就混跡街頭,學了些。。。打家劫舍的本事。”
“后來因為得罪了斯拉提尼商會,在奧洛公國混不下去了,只得穿過王境,來西邊謀生活了。這幾年風餐露宿下來,看著就滄桑了不少。”
“噢?如何得罪那商會的?”怒音好奇道。
“那還能如何得罪,不就是。。。劫了他們的貨唄。”夏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這種盜匪的路數,有些上不得臺面。
“干得漂亮!”不曾想稚年由衷地贊了一聲,并和夏亞碰了一杯。
夏亞倒是頗為意外,他本以為他這種行為會遭來鄙夷。
斯拉特尼商會是在寒戍衛覆滅后,奧洛公國內部新興崛起的大型商會。本來由寒戍衛把持著凜關,南北不得通商。而在寒戍衛滅亡后,甫丘利公爵采取了宰相多爾的諫言,開放邊關,與鄰國大行貿易之道。
看似寒戍衛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實際上是它擋在了大大小小的商人們攫取利益的道路上。所以當年的白雀嶺之戰,其背后的波云詭譎可能遠比史書記載的要復雜得多。站在宰相多爾身后的,可是利欲熏心的商人們。
輾轉在流亡路上的怒音稚年兄妹二人,那會因為年紀小可能還想不明白事情的本質。但是這幾年下來,他們應該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