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向下走了有百來階樓梯,便有光亮透了進來。
怒音向后比了個噤聲的姿勢,而后獨自一人率先從密道出去了。
夏亞貓在暗處,機敏地觀察著外頭的動靜。
原來出口那有兩名守衛把守著。兩人見是怒音來了,便放下了戒心。
怒音與他們攀談了幾句,趁其不備,一人一刀,結果了兩條性命。而后他便招呼密道內的諸人出來。
這密道出口依然是云漠煙那豪華的地下堡壘,而不同的是,這次位置更靠地底下。像是云漠煙本人的會客室,亦或是招待客人的賭場,都在上層。
“這是去哪?”夏亞不禁問了一句。
“你不是想去那庫房嗎?”怒音撇了撇嘴角,“前面便是。”
“你不是說有重兵把守嗎?”夏亞詫異道。
“還未到呢,你急什么。”怒音語帶奚落地說道,“還是說。。。你怕了?抑或是。。。你信不過我?”
“哪的話,怒音大哥,一切都聽您安排。”夏亞訕笑道。
“哎呦,兩個大男人,擱這婆婆媽媽,你防著我,我防著你,能成什么大事?”一旁的稚年聽不下去了,直接從兩人間穿過,徑自走在了前頭。
怒音與夏亞立馬也跟了上去,這一路上燈火也較為通明,不像是之前的密道,循著人跡很快就到了庫房的大門口。
真就如怒音所言,果然是有重兵把守。駝科已經領著數百人把庫房前的一處寬庭堵得水泄不通了。
聽到有多人的腳步聲靠近,駝科揚起嘴角。
“夏亞兄弟,既然來了,怎么還躲躲藏藏的呢?”駝科手持一把金漆沙漠彎刀,斜靠在一根石柱上,大聲朗笑著道。
“或者說,我更應該叫你的真名──余忘·周?”
聽到這個稱呼,怒音兄妹的眼神里不禁流露出莫大的疑惑來。二人皆是瞪大雙眼,瞧著這個叫“夏亞”的年輕人。
“放心吧,小美人,我掩藏自己的真名,對你們來說沒有惡意。其實,我也不叫余忘·周。”年輕男子一掃方才的正經臉色,風流地笑起來。先前他有些擔心怒音到底有沒有膽量領他們來這庫房,現下沒了這種顧慮,自然是一掃陰霾。更何況,他聽到外面在叫囂起“余忘·周”這個名字,那想必是他的計策生效了。他故意露給云漠煙看的那頸背上的黛紫色符文,終于是讓這位沙漠里的親王上鉤了。
稚年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眼前的男子欺到墻上。他端起她的下頷,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姑娘禁不住這般調笑的眼神,撇過臉去,臉頰閃過一絲緋紅。
“待我先去打發了那幾條看門狗,該你們的落晶,我一分不會少。”年輕男子笑了笑,趁著姑娘不備,在其唇上蜻蜓點水般的沾了一沾。
姑娘才想發作,卻見對方已然經抽身而退。她瞧著他的背影,怔怔不能言,這個男子身上的神秘與危險,就像是偽裝成美酒的毒藥,讓她想踏出第一步而猶疑,她的心湖翻覆許久不能平靜,這種感覺從見他之后那個夜晚就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經歷,讓她對所謂的男歡女愛抱有深刻的鄙薄,與回到往昔貴族的生活比起來,一切都顯得無足輕重。直到她見到馬車里那個男子,見到他望著晚霞里眼神中的那份惆悵,她終究是動搖了。
駝科嘴里的“余忘·周”,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那幾個身手不錯的弟兄,也是徑直跟了出來。
眼見著對手到齊了,駝科也不廢話,招了招手,讓手下們把這十幾人圍起來。
這位馬德拉的二當家,心下覺得親王是不是過于謹慎了,對付這些人,需要身后這幾百精銳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