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向沉靜如水的姑娘如此失態,艾爾文覺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呢你?!”阿芙看著艾爾文的笑容,心中越發不快,徑直走了過來,賞了某人一腳。
“哎喲!”艾爾文疼得直揉自己的脛骨。
“對,沒錯,你體內一定流著諾沙一族的血,你就跟他們一樣一樣的,一樣的野蠻!”某人疼得不行,歇斯底里地罵起來。
“好啊。。。”聽到艾爾文膽敢這么侮辱自己母親一族的人,阿芙就要回身來和艾爾文算賬,但是見到眼前這家伙疼得上下打滾,心下又覺得十分好笑。
也許這世間,也只有眼前這個人敢當著自己的面說這種話。
她笑了出來,可不知為何,笑著笑著眼眶卻又濕潤起來。
她從不以自己的身世為恥,她覺得自己那溫柔善良的母親不是別人口中的魔物。可是她心里也明白,這是不能與人知曉的秘密。
可是當眼前這個男子,把母親一族的秘密帶到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她心中早已波瀾四起。并非對于亡靈秘術的貪婪,而是對于逝世母親的追往。即便在艾爾文面前表現得再如何面如平湖,但是胸中激雷,卻不可平復。
“娘親,我終于知道亡靈秘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你。。。”她凄凄笑著。記憶里的娘親耳邊的一道馨香,似是隔著歲月,隔著萬水千山,將她帶回到童年。
她記得,她第一次把一只剛死的地甲龍的靈魂捕捉到,然后讓其“死而復生”時的那種興奮。她望著不遠處的娘親那一臉的欣慰,風吹起她耳邊的鬢發,攜來一股清香。
她輕輕哼著:
穿過歲月的風,你慢些走。
請將這封信,帶給我的母親。
不要提及我落淚的樣子
因為她會傷心
飄向天邊的云,你慢些走。
請將我的笑,帶給我的母親。
讓她見到我幸福的樣子
這樣她才會放心
。。。
婉轉的歌聲像是一縷輕紗,拂過幽長的夜,令人神往而自傷。
她回身過來,望著艾爾文。
也許冥冥之中,這個男子帶來的亡靈秘術,是母親對自己思念的一種回應,姑娘在心底如是說。
撩人月下色,望著阿芙裊裊而歌,艾爾文竟心神一惘,宛如醉了。
“我很羨慕你,我沒見過我的母親。”艾爾文淡笑著說道,眼神里的黯然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