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別在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勢,你就沒往火坑里跳了?”阿格萊亞譏嘲道。
“唉,明明都是萬中無一的女子,也不知道看中這個臭男人什么。”
“我可沒看中他什么,是姐姐你一直拿我打趣。”阿芙回嘴道。
“呵!先前我以為是父親的意思,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阿格萊亞冷笑道,“你啊,最好是心口如一。”
“以往的你,可是一貫冷靜,從未見你失態過。姐姐都不怕你笑話,我曾經覺得,你可能是那種沒有心肝的謫仙人物。所以我一直覺得父親的眼光不錯,把你視為家族下一代的領袖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可是,前一陣,是誰失態地說要趕去沙漠救他的?事后想想,都覺得好笑。是誰讓我這素來以沉著著稱的妹妹,換了個樣子的?”
被阿格萊亞這么一說,阿芙狄忒娜狡辯不得了。
“我就是覺得,覺得。。。”
“覺得什么?”
“覺得他和我們這些人,好像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阿格萊亞沒好氣地問道,“天下男人都一樣。”
阿芙想起艾爾文那幅畫著田埂上的農夫的油畫,笑著搖了搖頭。
“他若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便在他的國度堅守下去。”阿芙擲地有聲地說了這么一句。
這話著實把阿格萊亞嚇了一跳。
掀翻貴族的統治,為萬民請命,原來不只是一句口號而已。艾爾文讓阿芙當這個副統帥,可不只是用責任來綁架她這么簡單。而是要告訴她,如果他艾爾文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便要她續上他未盡的職責。
如果真的只是把他當做是一個醉心宏圖霸業的權謀家,那便是看低了他,阿芙在心里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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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無當飛軍在崎嶇的山間銜枚疾行。
而他們的統帥則有些神色怏怏。
“怎么,你的小情人又發大小姐脾氣了?”奧妮安說著瞟了艾爾文一眼。
艾爾文并未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是不是也該對你發發脾氣?不然你都快把我當成你的附庸了?”
“得嘞,可見我是哪頭都討不著好。”艾爾文自嘲道。
奧妮安默然,把臉隱沒在月色下的陰影里。
“須知道,我并沒有把那么多事當成是理所應當。”姑娘平靜地說著。
話里話外,若有所指。這便讓艾爾文摸不著頭腦了,“這是什么話?”
他詫異地望向奧妮安。
“你真的不明白?”奧妮安瞥著他說道。
“不是很明白。。。”艾爾文牽起姑娘的柔荑,猛嗅了一口,擔憂地望著對方。
奧妮安苦笑著搖了搖頭,抽回自己的手,并未就這個話題與他繼續討論下去。她清楚,此時可不是探討這些的好時節。
永遠那么得體,永遠那么知性,“從容大度”于她而言,就像是一柄雙刃劍。可這就是她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她就該如此。可又有誰知道,她想要什么,在乎什么呢?
記得母親曾經同她說過:“奧妮啊,女孩子呢,有時候不要太懂事。”
現在她才對母親這話有所體會。
須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他的附庸。她也不會把他身邊的位置當成是理所應當,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有這么卑廉的想法。
她,奧妮安·凱爾曼,從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憐憫。
可是這一次,一向心思細密的艾爾文,卻沒有瞧明白與他同來北方與他風雨同舟可以說是最忠實的人生伴侶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