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薩尼芬莎有些慌了。她本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眼下,她不得不感嘆,這回是她低估了艾爾文。
這“兩輪新月”,她在風克蘭的皇宮里見識過。如果她知道這招能讓劍神都為之動容的話,那便不會如此愚蠢地認為自己能夠對付得了艾爾文。
眨眼間,這些面容可憎的魔像,便開始被那“新月”急速吸收。它們甚至還未獲得任何的功績,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還有存在于此間的魅惑之力,它們以能量的形式,被吸入到時空裂隙里。
宅院內部,被時空的風暴洗禮著。那暗到無法辨別其中顏色的新月,似是要將這周圍這一切無情吞沒。
“不要調用任何的能量,放輕松,不然你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艾爾文掃了羅琦牙和臭楠一眼,冷冷說道。此時這二人已經恢復的神識,不再受那魅惑的控制。
羅琦牙照著艾爾文說的,沒有去抵抗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時空之力,于是身體竟然很神奇地沒有被吸入那時空深淵里。他不得不在心底感嘆,時空法師的花樣還是多啊。
臭楠在旁看著,依樣畫葫蘆,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冷汗從她的額間滴落。她深知,如果不這么做的話,自己的下場恐怕就和那些魔像一般。
在時空裂隙關上的那一刻,艾爾文大口地喘著粗氣。能夠如此自如地控制“兩輪新月”,都要拜體內的金狼草所賜。不過,即便如此,鮮血還是止不住地從他的嘴角滑落。
此時的屋內,明亮了許多。經過方才的狂暴洗禮,屋內一片狼藉,厚重的窗簾全數脫落,陽光肆無忌憚地照了進來。
薩尼芬莎看著光照下,艾爾文那蒼白的臉色,不禁心生畏懼。
她才想著逃跑,喉間已被某人的虎口鎖住。
“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艾爾文陰邪一笑,還未等薩尼芬莎反應過來,就在她的后頸輕輕點了一下。
這位蒂萊爾公國的大公立時便癱軟下去。
“讓我殺了她。”臭楠望著艾爾文手里的女子,平靜說道。
“放心吧,她在我的手里,只可能比死更難受。”艾爾文看了一眼臭楠,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很倔的人,既然你師父留有遺命,那么她的命我自然會留給你。”
“不過眼下,她對我還有用處。”
既然艾爾文這么說了,臭楠也無可奈何。畢竟方才是艾爾文救了她。而且方才艾爾文展現了下時空法師的恐怖一面后,她也不禁有些膽寒。
其實羅琦牙也是來要薩尼芬莎的性命的,不過看艾爾文無意放手,便沒開這個口了。
“你們兩個,幫我看著點,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艾爾文說完便掐起薩尼芬莎的脖子,像是拖尸體一般地把人往臥室拖去。
留下臭楠和羅琦牙兩人,四目相對,無可奈何。
羅琦牙的臉上忽然閃過怪異的神色,他想這小子不會要對這薩尼芬莎做點什么罷?臭楠似乎看穿了羅琦牙的想法,她鄙薄地看了他一眼,便撇過臉去。并不是她覺得艾爾文有多少高尚,而是聽著城里這么大的動靜,這家伙居然可以不管不顧,自然是有更要緊的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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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艾爾文在意的是薩尼芬莎的記憶。
他想看看這位妖冶婦人的生平。順便,他也想知道,薩尼芬莎究竟是如何學會煉化魔像的。
然而,當往事一幕幕,如畫卷般展開,艾爾文的眉間越發緊蹙。那緊閉的雙眸間,竟然隱隱有淚落下。
他無法想象,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竟有那么可怕的事發生在了特雷西亞身上。他緊緊咬著腮幫,痛苦地看著這歹毒的婦人,對那天真的小姑娘下毒手,可一切早已發生,一切都無法改變。
薩尼芬莎的記憶宛如汪洋般的毒液,散發著恐怖與惡臭,讓艾爾文的臉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