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和普世尊率領教眾渡過金沙河,圍困馬犁城,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咱們這位普世尊更為離譜,不需軍隊繞城,第三天他自個繞著城墻走了三圈,城墻就塌了。。。”
“荒誕,有趣。。。”艾爾文一邊感慨,一邊抽動嘴角。
沒日沒夜的看這些典籍,已經讓他精神有些錯亂。奧妮可沒興致陪他一起研究這些。所以艾爾文時不時一臉欣喜地從書堆里爬起來和奧妮安分享的時候,姑娘早就已經在打盹了。不過艾爾文也毫不在意,他就當她聽得很開心。其實姑娘一開始還是能一臉恬靜地傾聽的,但是架不住這些宗教故事實在是太催眠了,到后來就只剩艾爾文一人在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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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在風克蘭東城區的圣羅斯金大教堂,成千上萬的普世教教眾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普世教的傳教士和低階神父們都出來維持秩序了。
蓬頭垢面,一身粗布麻衣的艾爾文,混在了人群之中。他就像是來自帝國東部某個小鄉鎮的苦行修士,除了白皙的臉龐看著英氣逼人,便沒有任何過人之處。
好在有一些眼尖的姑娘,大老遠便相中了這位樣貌出眾年輕人,她們像是他的護衛一般,幾個人架起他的胳膊生生在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路來。
“哇,這也太熱情了。。。”艾爾文也管不上被姑娘們揩了多少油,氣喘吁吁地來到教堂的中央。
此時形形色色的信徒們,席地而坐,幾人成團,他們中有的爭得面紅耳赤,唾沫星子橫飛;有的扯著對方的衣領,恨不能生吃了對方;甚至還有人故意好多天不洗澡,吃完大蒜不漱口,就為了能把周圍人熏得頭昏腦脹。艾爾文這輩子也算是走南闖北慣了,就沒見過這么嘈雜吵鬧混亂的場景。
“神性在哪?我就問你神性在哪?”艾爾文路過時,有人在和身旁的人爭辯,“如果沒法證明其神性,那普世尊便是凡人。”
“胡說八道!神性是神性,人性是人性,普世尊即便是肉體凡胎,那便不能有神性了?”立馬就有人起身反駁。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從根源上理清這個問題。。。”第三人又站了出來。
在場的數百名教會神職人員并不會上前干涉教徒們的爭論,除非真的有人動起手來。這些高階的神職人員,更多的是在暗中觀察,時不時在隨身帶著本子上寫寫畫畫。這其實就是在打分。
所以不要小看自己的每一次發問,每一次辯論,周圍的神職人員都是會根據此來給出分數。
艾爾文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些,他心下暗嘆——看來參加這“辯經大會”還真是個“體力活”。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此時他的衣襟處塞著一個皮實的大水囊,貼身還藏了不少干糧,這些都是奧妮安給他準備的。
姑娘早就料到,這盛況空前的宗教盛會是一場“持久戰”。
艾爾文咽了咽口水,即便心頭哀叫連連,最終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入到“舌戰眾人”的比試中去。
連續幾日沒有睡覺,讓他的大腦極為亢奮。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腦袋在工作,他只覺得旁征博引,信手拈來,引經據典,張嘴就來。普世尊的生平,仿佛就是他自己的生平,對這位神明的事跡,了如指掌,如數家珍。
如此一來,某人脫穎而出,自然是不在話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