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跟我沖!”艾克咬了咬牙,撥開擋在身前的盾牌手,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射成刺猬,高聲喊叫著往山上攻去。
歸螢見狀,立馬領著千余人跟了上去。
范奧公國的將士們一見那懦弱的主帥居然身先士卒,沖在第一個,不由得士氣大振。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攻山的行列!
魔物的將領冷眼看著這些聲勢浩大的人類攻上山來,手中的令旗一招。
一根長矛從山坡上那松軟的土里戳出,將一名范奧公國的士兵扎了對穿。然后,又是一根長矛捅了出來,一根接著一根的長矛刺了出來,眨眼間,整座山竟成了豪豬一般,長滿了“背刺”。
每一根“刺”上,都掛著一具攻山士兵的尸首。
這就是地精最擅長的作戰方式。他們潛藏在土層里,仔細地觀察著腦門上掠過的人類,而后瞄準,對著那沒有多少護甲的襠部就是一擊。
艾克絕望地望向身后,看著跟自己殺上山來的弟兄們毫無尊嚴地被掛在那矛尖上,淚水瞬間打濕了他的眼眶。他們就像是一串串被剝了皮的土豆,插在土里,等著大火來炙烤。
緊隨艾克步伐的歸螢也受了不少傷。他的一只右耳只剩了個耳垂,腹部被捅了個窟窿眼。
艾克眼看著歸螢倒在跟前,趕緊上來扶住他。
“主家。。。他們。。。他們好像是故意。。。故意不殺你的,應該。。。應該是另有圖謀。”歸螢喘著氣說道。
“主家,你。。。你要小心。”歸螢說完,就倒在艾克的懷里,暈厥了過去。
艾克跪在地上,看著這慘絕人寰的戰場,一聲聲凄厲的叫喊聲在轟擊著他脆弱的神經。“啊!!!”他發了瘋一般地叫喊起來。
然而,脆弱——是戰場里最不需要的東西。
魔物將領飛過來就是一腳,將艾克踢得七葷八素。
那滿是腳垢和腥臭的爪子,踩在艾克的臉頰之上,將他的頭深深地踏進土里。
夏雨過后的山土里滿是水分。潮濕的土壤堵住了艾克的口鼻,讓他喘不上來氣。他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想撐起身來。而魔物將領,一臉得意地用腳掌死死地扣住他的腦袋,就是不讓他能吸上一口干凈的空氣。
看著這個人類如此窘迫的模樣,魔物將領心下無比快慰。那些被人類奴役的歲月,千百萬的同胞被捕捉被販賣,一想到這些,就催生起他對于人類的無盡怒火。
快要窒息的艾克,感覺天旋地轉。無盡的羞恥感,一如此時的眼淚鼻涕,嗆得他想要一死了之。可是他,做不到。他想要活下去,他太怕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懦弱的人類啊。。。”魔物將領松開自己的腳掌。看著土里的男子像一只瀕死的牲口一般嚎叫著大口呼吸起來,他一臉戲謔的笑意。
大統領早有命令,這個叫艾克的不許殺。不然這家伙,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
可是那兩萬范奧公國的步卒,就沒這個好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