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都嚇不到你了。”艾爾文苦笑著道。
“我剛剛看你,一臉的深沉。怎么,魔物把你麾下的城鎮燒殺擄掠了一番,看著不舒服?”
“你這話說的,前幾日燒尸體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死的人可比我這要多得多。”艾爾文說道,“不過,你既然問起來了,我倒也好奇。”
“嗯?”
“你小時候,是不是就和那些魔物打交道了?”艾爾文望著姑娘問道,“畢竟你父親,在緬因可是立下過赫赫戰功。”
“我母親就死在一頭冰電雷紋豹的嘴下,而且那畜牲當著我的面咬開了她的肚腸。”嵐姻面色平靜地說道,“如果你說打交道,這算不算?”
“額。。。我不知道有這等事。”艾爾文咽了口口水,一臉的歉意,“我就說好像從沒聽你提起過她。”
“很久以前的事了。”嵐姻笑著捏了捏身旁男子的臉頰,“你不用這么看著我,又不是你的錯。”
即便姑娘表現出云消雨散后的稀松平常,但其臉色上不經意間流逝而過的蒼白仍舊被艾爾文捕捉得一清二楚。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曾經聽人說,你父親和你老師之間如何如何呢,現在看來不過是薩留希城里某些人亂嚼舌根罷了。”艾爾文諷笑著道。因為這些亂嚼舌根之人也包括他自己,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更帶著幾分慚愧和自嘲。
“我的母親比我的老師還小一些,她是老師的學妹,當然了,她也是老師最要好的朋友。”嵐姻低著頭望向水勢減緩的奔尼戈爾河,此時的河水一如姑娘的心事,靜水流深下不知藏著怎樣的波瀾洶涌,“母親去世之后,老師就負責照料我們兄妹三個。雖然大哥和二哥沒跟她學過武道,但是私底下都喊她一聲‘老師’。其實真要說起來,她也算我們三人的半個母親了。”
姑娘不由得想起跟著菲玥大師到處跑的那段天真歲月,而現如今老師卻不知去向,如何能叫人不郁悶呢?
“都是緹德學院的校友嘍?”這下輪到艾爾文來逗姑娘開心了。
“我剛認識你的那會,你可是給你們那學院丟老大人了。”姑娘聽了這話不禁揚起嘴角。
“是呢,第一次見你小命就差點交待在你手上,”艾爾文埋怨道,“要不是我命大,某個屹立于史書之上偉大的故事,可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咯咯,是嗎?”嵐姻笑得很得意,“說罷,你到底想問什么?你想知道魔物的什么事?”
此姑娘之妙,妙就妙在她永遠能在某人的彎彎繞繞里切中要害。
“我就是很想知道,為何雷薩親王,噢不,寰世帝國的皇帝陛下,會愿意和魔物聯手呢?”艾爾文很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按理說,你們一家應該都很仇視魔物才對?不是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