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他雙臂反弓,仰起臉龐,昂起胸膛,那匯集在雙掌之中的光亮轉瞬間變了形狀。
庭霄人個個都是面色驚恐,完全不知道艾爾文打算做什么,但是多年的戰斗經驗告訴他們如今只有一齊上,把這個瘋癲之人給殺了才能遏制他們心頭的恐懼。
于是二十來個武道一齊朝著艾爾文殺將而來,其中不乏刺客之流,個個都是殺意盎然,刀林劍雨間都是直撲艾爾文的面門,喉間,心口這些要害。
奧妮安看著這一幕驚呼一聲,當即朝著那人群法術連彈,奈何隔著太遠飛身過去也來不及救了。
萊梧,凱巴,宸朱三人還沒來得及殺到艾爾文周圍,此時只得瞪著眼望著艾爾文那邊,奈何有心殺賊,劍所不及。
而艾爾文自己倒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連眼睛都不愿意睜開,手中出現兩彎明晃晃的“新月”。這新月上的光芒不再像剛才那樣四散耀眼,而是跟光盾一樣,是那種不擴散的光,安靜地流淌在那霜色的月面上,如脂玉凝魄,斧面生寒。
清冷月華無儔,千古盈虧休問。
艾爾文兩袖飄搖,凌空揮月,橫掃而出。
一彎是白駒懸空未過隙。
一彎是須臾光陰止星移。
兩彎月輪像是浮光掠影般地橫切過這些庭霄人,那橫天飛月的勢頭并未因為這么多人而受阻,就如同彎刀割風片那般的輕巧。
這是對于時間與空間的切割,破開的不止是這些庭霄人,而是整個空間內被切出了兩道細密的黑色傷痕,時間和空間在此分離,兩輪新月就此沒入那兩道傷痕里。這兩道細痕間的一切事物,先是停留在光陰未動的過去,再而嵌進時空紊亂的裂隙。
這二十多個庭霄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腰腹的傷口,平整而精致,那遲疑過后濺灑而出的鮮血仿佛在贊嘆這巧奪天工的手藝,然后上身和下身開始詫異地相互打起招呼來,原來身體的兩半可以分離這么久。
這時艾爾文終于緩緩睜開眼,從剛才至今,他仿佛遺失了許多本該屬于他的情緒,周圍的一切顯得有些突兀的陌生,對于眼前這一幕他居然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沒有劫后余生的喟嘆,沒有兩彎新月斬殺數十人的快感,甚至連一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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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的感覺都沒有,最為可怕的是回想起來,他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是什么情緒驅使他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