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穿那繁花似錦曇花現
那鏡花水月的一杯韶光濺
鬢未霜憶昔年
身披錦繡山河為袍不過輕媚一眼
嘻陰謀陽謀何及我拂一拂肩
奈何京華夢醒淚尚甘甜
家國故人夢中相見
嘻
家國故人夢中相見
(輕嘆)
千山獨行萬里孑然一身自在
無人相識暢快暢快
蠅營狗茍揮揮衣袖
所謂神明遠在天外
誰人與我焚天于海
。。。
奧妮安哼到“遠在天外”時,抬起手指,點了下艾爾文身后的那片穹頂,嘴角還掛上了一彎俏皮的蔑笑。
她這鄙薄的方向可就大了去了。
艾爾文看著她,倒是也笑了起來,笑容間夾雜著些苦澀,心下嘆著:“是啊,家國故人,夢中相見吶。不過,你倒是瀟灑,蠅營狗茍,揮一揮衣袖就了事了。”
他沒想到她居然在此刻即興作詞,還帶著曲調哼了出來,更為關鍵的是,她居然是用這么一個“不羈”的姿勢。這坐姿,讓他不禁想起了昔日薩留希那四個頑劣的少年,“我們幾個去教堂才會擺出這樣的姿勢吧。”
“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呢。”艾爾文心下感慨著。
也許連奧妮安自己都要驚訝,在暢舒胸臆的時候,她是這般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的。
說到旁人,指的是在側門口候著的里亞長者和他身邊的一位年輕男子,兩人已經在那站了一會了。
以奧妮安的修為,自然早就察覺到了,只是她一時興起,不想中斷自己的情緒罷了。
不知是出于禮貌,還是因為沉醉于歌聲中,里亞領著人一直站在那聽著,并未過來攪斷。
本來奧妮安也不是一本正經地在歌唱,只不過是那段詞溫婉動人間還攜著磅礴不羈,再加上這教堂大殿空曠得很,出一點聲都帶著回響,所以傳到里亞那邊,倒顯得像是一段與眾不同的歌聲了,或者說是一段獨樹一幟的獨白。
奧妮安擬生平過往,付諸一曲,人生浮沉難測,故而歌聲悲喜難辯,似憤懣,似不屑,似調侃,似追往,似愁腸,其中意味,繁復難解。
短短幾句,就讓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