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寂靜的夏日拂曉,特瓦德丹郊外的空氣格外的清新,仿佛周圍那些礦洞沒有給這帶來絲毫環境的影響似的。
“今兒可真是一個適合郊游的好時節呢。”一名名為羅尼的富茲士兵如此想道,“若是不用打仗的話。”
也不怪他在大戰前能夠如此輕松地想著這些事情,畢竟他們這批都是臨時征來的新兵蛋、子,完全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面對什么。甚至如羅尼這些,居然對那血腥恐怖的戰場還有著一絲期待呢。
可是他看著方陣中那些老兵的臉色,似乎個個面色肅穆,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這是他無法理解的。
“那些緬因人真的如此厲害嗎?”他在心中頗為輕蔑地想著。
可想到出發前雋云小姐那憤慨的臉容里流露出的一絲蒼白,讓他對即將到來的戰事,蒙上一層不確定性。
他決定不再胡思亂想,握了握手中的銀槍,仿佛只要有這桿槍在,一切都變得可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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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云不想其父傾心打造的特瓦德丹城在戰火中湮沒,不想看到那些生活在特瓦德丹的萬千百姓因為自己而無故喪命,故而選擇出城與艾頓決戰。
兩軍于特瓦德丹二十里外的鹿角坡對陣。
艾頓看著富茲省那浩浩蕩蕩的大軍在面前展開,心中不免對源康家的這個小姑娘生起一絲佩服,不過更多的,則是對其愚蠢的不屑。
艾頓知道雋云在想什么,這也正是他鄙薄所在。行軍打仗,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所謂地利,那自然要將其發揮到極致才行。哪有說怕百姓傷亡,怕城市受損,就放棄城高墻堅的城防,出城與人一戰的,這在他看來太過愚蠢,也太過兒戲。
在艾頓看來,這一仗,若是雋云選擇死守特瓦德丹,那還是有一絲機會的,畢竟自己只帶了一萬主力前來。剩余那四萬多由薩留希那些貴族組成的隊伍,艾頓可對他們沒太多的信心。而且這次,他可沒打算動用那些雙足飛龍。畢竟這次拿下富茲后,還得收拾人心,若是在戰場上表現得太過兇殘暴戾,那只怕富茲省的百姓們對自己這些人將充斥著敵意,面服心不服,那可想而知,將來富茲此處得面臨著接二連三的叛亂。
艾頓想著,若是那個叫奧妮安的公主在此,斷然不會如此,能將其自小住所的皇宮斃毀于一招的人物,其狠厲,可見一斑。“想起奧妮安,這就又不由得想到自己家那小妹了。這兩個都是姿容絕世、天賦驚人的女子,論心計手段嵐姻可一點都不輸那奧妮安,但要是論狠辣決絕,小妹應該還是差那么一點。”艾頓撇了下嘴角想道。
“可她,究竟去哪了呢?”艾頓望著那黑壓壓一片的富茲軍隊,連眉梢都懶得抬一下,心里還在惦記著嵐姻。
他心里總是隱隱地覺得,這事和那個叫艾爾文的有關。這不由得讓他再次覺得后悔,那會真不該讓嵐姻與伽弗隨著父親一塊回薩留希的,那樣的話,伽弗不會毀了容貌,嵐姻也不會認識那個叫艾爾文的。
他自然知道人生哪有后悔藥吃,況且,嵐姻總要嫁人的,即便他這個哥哥心里有一萬個不樂意。不過他始終還是希望嵐姻能嫁給一個中意之人,他不希望嵐姻有一樁為家族利益而犧牲的政治婚姻。所以,對于艾爾文,艾頓雖然看不中眼,但是也不會極力的反對。
只要嵐姻她喜歡就好,這是艾頓對于他這個妹妹的寵溺。
況且,對于艾爾文,艾頓也不是一點都看不上。那小子的時空魔法,確實有幾分厲害。“能讓自己那小妹如此癡心的男子,肯定還是有些不凡之處的。”他如此想著。
當然了,這也正是艾頓不爽之處。“那小子居然仗著自己有點實力,到處拈花惹草。居然還和那奧妮安勾勾搭搭。”艾頓想到此節越發的不快。
反正致使嵐姻失蹤這口大鍋他是打算扣在艾爾文的頭上了。
艾爾文雖然不在此處,但是他的弟兄在啊。
比如此時富茲陣前,立身于雋云身側的凱巴。
艾爾文奧妮安一行人從薩留希逃離的那晚,艾頓是見過凱巴的。
那晚凱巴還挨了艾頓一腳,命都差點被踢掉半條。當時若不是有那綠鱗甲護身,凱巴只怕兇多吉少了。
現下既然找不到艾爾文撒氣,艾頓打算一會找艾爾文的這個同伴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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