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陽倒在地上不知道睡了多久,陰森森的山間有野狼在嚎叫,卻怎么也無法叫醒已經熟睡的他。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月亮的清輝掩藏在云朵后。將這片本就寂黑的世界渲染成黑灰色。
樹林里除了細雨滴打過落葉發出的沙沙聲,就只剩下了羅天陽沉穩的呼吸聲。
撕心裂肺的痛處已經漸漸淡去,那些原本金色的靈氣在羅天陽的四周環繞,化成金色的粉塵漸漸淡去,眼看就要灑落芳草之間。
這天山派的上品心法也會選擇修煉者,很明顯它們在羅天陽的體內產生了排斥,正順著他的毛孔緩緩溢出,這也是羅天陽能夠安然活到現在的原因。
金色的液體如露珠般濺落在了草地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這聲響不是露珠劃過嫩葉的聲音,而是輕微的腳步聲,帶著些許的凌亂和疲累。
行了一夜的路,早該疲憊了,只是不知為何這三更半夜已近破曉之時,居然還有會來到這么陰冷的山林。
不是行路匆匆的旅者,怕就是心懷不軌的歹人了。
又或者是李霸一群人去而復返,可是羅天陽已經安靜地睡著,甚至還砸了砸嘴。
腳步聲愈來愈近,最終出現了滿目狼藉的空地上。
來人望著地上的尸體和粘稠的血泊,竟未發出一聲的尖叫。
換做普通旅人,望見這一地的尸體不得嚇得魂飛魄散過去。
可是這個人卻毫不慌張,他走走停停,在尸首間如閑庭散步一般,似乎還在欣賞他們死去的面容慘相。
“咕嚕咕嚕。”他甚至還喝了一口酒,手中的酒葫蘆發出清脆的浪潮聲。
“嗝!”喝完酒,他還不忘砸了一下嘴,打了一個酒嗝。
這好似一個尋常酒鬼,一個人喝到深夜才回家,昏昏沉沉的還沒有看清眼前的狀況。
“唔,羅慶宋啊羅慶宋,想你好好一個龍虎縣縣令,兩袖清風,公正廉潔,一生為民,沒想到最終慘死在暴民之手,真是可悲可泣啊!”
這人竟然認識倒在地上的羅慶宋,他彎著腰,望著和李自涼并肩到底的男人,他并算不上格外英俊,可五官格外俊朗,一臉正氣凌然的神色,就連死了也讓人覺得他很嚴肅。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從他自言自語的話和佝僂的身板上來看似乎是個老人。秋風拂過他破碎的衣擺,露出了他古銅色的皮膚,蒼老的軀干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不知道是刀傷還是劍傷。
“不過你放心,好人自有好報,我雖然保不了你,但是你孩子我一定會護他周全,也算是對得起你這十幾年來為天下蒼生所維護的正義吧!”老人將酒葫蘆收回腰間,嘿嘿一笑。
“不過以后他是會因為復仇而走上邪路,還是會繼續貫徹你的道義,就得看他自己的選擇了。”老人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直起身來。
他原本佝僂的身子立馬恢復了正常,腳下的步子也不蹣跚了。那一席話說完讓他瞬間仿佛年輕了幾十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吸走了這羅慶宋的精氣。
老人緩步走到不遠處倒地的羅天陽身邊,望著他身上滲出的金水,伸手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
他的衣服破舊不堪,因此只能用寬敞的衣襟做手帕。
“哎,這娃兒長得倒也俊,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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