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文?不是一文錢嗎?”余秋水狐疑,似乎還想討價還價。
“一文錢,一位,兩位,兩文。”擺渡人也是好脾氣,耐心地解釋,只是他的話音太過簡潔,讓人聽起來像不耐煩一般。
“靠,你小子也值一文錢?”余秋水狠狠地剜了一眼身邊抱著劍像抱著寶貝一樣的洛云清。
“哎,你這是在暗示我一文不值嗎?”洛云清撅起嘴來,可憐兮兮地望著余秋水。
“可你說好不會丟下人家的!”
“好,好,好!”余秋水氣結,咬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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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兩文錢丟在船頭。
這可是一碗酒的錢啊!余秋水心疼極了。
但就這樣一腳把他踹下河去,余秋水也是于心不忍,他只能瞪著坐在船頭,歡樂地唱著歌的洛云清,獨自一人暗生悶氣。
“哎,哎,我說你個小鬼頭,跟著我也有一個星期了吧,跟殺傅仇人同行的感覺如何啊?”余秋水冷笑。
他原本以為洛云清跟著自己,是在尋找一個下手的機會。可這孩子,半夜睡得比他還死,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絲毫也不像要復仇。
“挺好的啊!”洛云清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我師傅說他本來就沒有幾年好活的了,死前能造出那把劍已經是他最大的愿望。”
洛云清指了指余秋水背上的那把昊闕。
余秋水默不作聲地取下背上的劍,他拆開布包,輕輕撫摸著劍身。厚重而質樸的感覺從指間傳入,還透著冰涼和鋒銳。
船夫微微欠了欠身,似乎瞥了一眼這里,畢竟這是一柄早已名震天下的寶劍。
“這把劍,是你師傅最自豪的作品嗎?”余秋水舉起昊闕,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
“不是啊。”洛云清搖了搖腦袋,“我師傅說,天下根本沒有什么最強的劍,強的只有劍客,所以啊,最強的劍就應該被最強的劍客使用,你能從他手中奪走昊闕,就說明你有擁有它的資格,所以師傅死也無憾了。”
“死而無憾嗎?”余秋水輕笑一聲,他將手里的劍又緩緩放下。
“所謂的劍,造出來不就是為了殺戮嗎?被稱為劍仙的人,哪一個不是殺人魔?他為了成為最強,就肆意殺人,肆意比武,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號,就要搭上上百人,乃至上千人的性命嗎?這就是你師傅口中所謂的最強嗎?”
洛云清沉寂了,他小小的身軀包著巨大的劍,然后輕聲說道。
“可是小余秋水手上也沾了很多鮮血啊,你也殺了很多人不是嗎?”
洛云清的話很輕,但是余秋水全部聽到了,每一個字,都如同石子兒一樣敲打在他的心上,讓他原本風平浪靜的心變的波濤四起。
“要成為最強的劍客,就是要踏著別人的尸體往上走啊。”洛云清繼續說道,誰能想到才十多歲的他,就能將人間的疾苦看得如此輕描淡寫。
“秋水現在做的事,不正是為了成為劍仙榜第一名,為了打敗肖如意嗎?”
“我。”余秋水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