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這廝趁機跪倒在眾人面前,痛心疾首,大聲疾呼:“父老鄉親,妙語書齋可是金陵的一顆璀璨明珠,難道,你們能忍受,這么一顆璀璨明珠,卻要因為格物院的侮辱,而變得暗淡無光嗎?堂堂百年學府,卻要被一所低劣的格物院玷污,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痛心疾首的事情嗎?”
“更為甚者,格物院偏偏就建在妙語書齋門前。令人尷尬的是,格物院又不違法,我們妙語書齋的全體師生,卻不能將其奈何。苦思無策之際,這才破釜沉舟,前來阻止格物院剪彩,期望能挽救妙語書齋于危難之間。百姓們啊,府尹大人啊,妙語書齋的生死存亡,全在大家的一念之間了。我身為妙語書齋的院長,懇求大家,懇求府尹大人,給妙語書齋留一條活路,為金陵的文化保留一顆火種……”
這一番話聲情并茂,痛心疾首,暢汗淋漓。
百姓們紛紛點頭,俱都覺得有些道理。
狄人鳳、安天、安晴面面相覷,神情焦急。
現在,局面失控了。
燕七依然老神在在,品著香茗。
“不錯,不錯,聲情并茂,精彩紛呈。”
他沒有急于出面,盯著賈德道,想要看他如何表演。
賈德道悵然嘆氣,扶起跪倒在地的丁松,感慨道:“丁院長,我聽得清清楚楚,你這一跪,并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妙語書齋的未來。你帶著學生請愿,不是為了私利,而是為了大家啊。”
丁松哭的淚眼闌干:“賈府尹,您能明白我的心思,我縱然背負罵名,卻也值了。”
賈德道冥思半響:“丁院長,你的所作所為,十分有道理,雖不合法,卻是合乎情理,合乎普世之道。”
“但是,格物院開園在即,你這么做,的確不太妥當啊,這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丁院長,你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嗎?”
丁松道:“我并非不講道理之人,其實,我有解決辦法的,只是……”
賈德道拂袖:“不用怕,但說無妨。”
丁松道:“第一:可以將格物院搬遷到別處,遠離妙語書齋,我看就搬到北城郊吧,那一片地,還是妙語書齋的,我們妙語書齋可以將那片地免費送給格物院。如此一來,便沒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拉低妙語書齋學子品行的危險,可以讓學生保持潔白高雅的心。”
“第二,為了保證妙語書齋的文化影響力,應該勒令那些跑到格物院的教習、回到妙語書齋教書,做到人盡其才。”
賈德道沉吟半響,向百姓征集意見:“父老鄉親,你們覺得丁院長的解決辦法如何?”
百姓們都被忽悠了,紛紛點頭。
“丁院長所言很有道理,格物院搬走,一切就都解決了。”
“是啊,兩所學院分開,各做各的,豈不是好?”
“搬走,搬走吧。”
賈德道得意的看著安晴、狄人鳳、安天:“本府尹也覺得,讓兩所學校分開比較好。嗯,就這么定了,搬走,搬走,必須搬走……”
燕七突然站了出來,語出驚人:“丁院長、賈府尹所言極是,我也覺得搬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