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臉色變幻,不消片刻就恢復如常,“伯爺這是想姐姐了?”
沐廷山嗤笑一聲,“我是想那個未出世就死掉的男嬰。”沐廷山將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茶杯里的水都濺出來不少。
“伯爺,妾身想著不如先過繼了三房的孩子,然后再徐徐圖之?”
“你說什么?”沐廷山眼睛瞪著李氏,若目光能殺人,恐怕李氏身上現在已經被戳出幾個洞了。
李氏忙說道:“伯爺,妾身是這么想的。三房的次子如今才不過兩歲多,若是抱過來細心教養,未必不能如同親生的一般,而且族老們勸伯爺過繼孩子,已經越來越急切了,不如就如了他們的愿,不過什么時候請封世子,旁人說的可不算。這孩子長起來怎么也要十來年,伯爺您看這不就多出了十幾年的時間了嘛?”
沐廷山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地輕輕敲著,也在思考李氏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過了好半晌,他才沉聲說道:“若是新歲節時,族老們再提起這事兒,就按你說的辦吧,只是老三家的怕是不會同意。”
“那到時候就不是咱們的問題了,總之如果族老要伯爺您過繼三房的孩子,那么就要他們的嫡次子,至于他們已經八歲的嫡長子,還是好好繼承三房吧。”
李氏心想,八歲的孩子都已經懂事兒了,到時候過繼過來那不等于替三房養孩子,而且還將伯爵的爵位拱手讓給三房,到時候怕三嬸娘更要蹬鼻子上臉了。
可是三房的小兒子就不同了,是個還不到三歲的奶娃娃,到時候有的是辦法讓他跟三房疏遠,而且過繼了的孩子,那就是大房的子嗣,就算她不讓三房的人見,三房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
另一邊,沐小小回到玉清小筑就吩咐翠晴去一趟汀蘭院。
她到現在都沒明白,馨蘭說到底也是伯府的三小姐,何至于當掉自己的首飾來籌銀子,就算信不過李氏,但為何不來找她呢。
還有李氏今日脾氣格外大,而且話里話外都意有所指,沐小小也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翠晴領了差事,就徑直出了玉清小筑。
如香被罰,現在香露成了汀蘭院地位最高的丫鬟,真可謂是春風得意,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小丫頭說大小姐房里的翠晴姑娘來了,春露趕忙到院門口去迎了迎。
“翠晴姐姐,今兒怎么得空過來啊?”
翠晴不是很喜歡這個香露,她總覺得香露看人的眼神不對勁,有一種說不出不舒服,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翠晴還是露出一個微笑,這才說道:“這不是如香受罰,大小姐差我來看看三小姐房里有什么需要。”
一聽是這事兒,春露臉上的笑容馬上收了起來,做出了一副愁容,“翠晴姐姐,您說如香姐姐怎么會做出偷竊這樣的事呢?”
翠晴聽著奇怪,在如意苑不是已經搞清楚事情的經過了嘛,怎么在春露開口中這如香還是偷竊啊,不由得奇怪道:“春露你當時不在正房怕是不知道,夫人罰如香是說她沒有勸著三小姐,做出了有損伯府的事情,跟偷竊沒有半點關系。”
這邊春露說完還假模假式地拿出了帕子,時不時地擦拭著根本沒有淚水的眼角,聽到翠晴解釋,這才詫異地問:“之前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來傳話是這么說的,想來是夫人調查清楚了,這樣也好,要是如香姐姐背負一個偷竊的罪名,那就太可憐了。”
“好了,快帶我去見三小姐吧,大小姐還等著我去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