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妄議國家制度,這是要被殺頭的!”江若晴語聲嚴厲,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剛才,小暖假設大姑姑與大姑父和離,且還直呼大姑父的名字,她便覺不妥。
這會子都直接指責上了國家的制度,若是被外人知道,傳到官府耳中,估計小命難保。
如今小暖口不擇言,只有自己聽到了,還不甚要緊。
可若是不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日在外人面前胡言亂語……
后果不堪設想!
“好吧。”良久,江若暖悶悶的應了句。
她的確保證不了隔墻無耳。
同時,她也不想再聊了。
她與土生土長在這大梁的江若晴,終究是不一樣的。
即便感情再好,也有代溝。
一夜無話。
……
……
……
月明星稀。
周家上了鎖的柴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似乎是老鼠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在偷摸摸的活動。
不多時,柴房門被人從里緩而輕的打開,門鎖只發出了細微的撞擊聲。
隨后,門板被人使勁兒往里扯,開到了最大的口子。
緊接著,一個瘦弱矮小的身子從門縫靠地的位置,艱難的擠著爬了出來。
是周瑤瑤。
她出了柴房后,沒有動,而是屏住呼吸,豎耳傾聽。
夜很靜,只有屋外蟋蟀此起彼伏的鳴叫聲,與各屋內或輕或重的鼾聲。
都睡著了。
周瑤瑤重重的吁了口氣,開始躡手躡腳的往廚房的方向摸去。
今日,她只吃了一頓半飽的早餐,便再次被呂氏陷害,又被奶奶與爹爹關進了柴房。
她現在已經餓得不行,雙眼發黑,走路都軟綿綿的,若不是靠著墻壁走路,估計要倒。
自那日打翻熱水事件后,奶奶與爹爹比起以往,更加不待見她了。
短短半個多月來,如今日這般的事情,她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了。
每次都是那面善心惡的呂氏陷害的。
是,她承認,她看呂氏的確是不順眼,誰讓她一來,就趕走了自家娘親。
但她敢發誓,她真的沒有要害死呂氏腹中胎兒的意思,自然也不會故意做傷害他們母子倆的事情。
可架不住奶奶跟爹爹不相信自己啊。
奶奶這段時間看她,就跟看仇人一樣。
爹爹更是防她防得死緊,連近呂氏的機會都不給她。
有時候她真搞不懂。
她都沒機會接近呂氏了,她怎么可能陷害得了對方?
偏偏呂氏紅口白牙的那么一說,然后再哭唧唧一陣,爹爹就相信她周瑤瑤要陷害呂氏了。
緊接著迎接她的就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她覺得很痛苦。
她恨娘親去外婆家為什么不帶上自己?
有幾次,她都偷偷的循著記憶想去外婆家,可每每走到半路,就迷路了。
她不得不折返回來。
前兩天,她聽村子的人說,附近有個村子有人販子出沒,拐走了好幾個孩童,嚇得她打消了去外婆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