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兩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有些訕訕的。
“呸!”好一會子,晨婆子也啐了一口:“誰愛聽你口中的什么消息!”
陳大郎卻沒有他娘那么有種,也更有腦子一點,他有些遲疑道:“好像她也是在江家工作的人,該不會我媳婦兒出了什么事情吧?”
聞言陳婆子臉色一變。
嬌杏娘可是關系著他們家的大進項,可不能有事情。
兩人都想到了不好的后果,哪里還坐得住,連忙起身,大步朝江家奔去。
……
……
……
兩人跑著,一開始滿心焦急。
但漸漸的,兩人眼中隱隱閃爍起了一種名叫興奮的光芒。
尤其是在跨入氣派的江家新宅的大門時,內心的雀躍之意達到了頂點。
這間兩進的院子,可都是磚瓦壘起來的啊。
在幾乎全是黃泥磚的大創村中,顯得尤為氣派。
她想,若是自己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該有多好?
不過他們都知道,目前這些,都只能是夢,不過眼下……
倘若嬌杏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甚至是人命,他們大可以借此索要一筆錢財。
若江家大房不愿賠,那他們就鬧到官府。
誰愿意去官府呢?
所以,江家大房作為理虧的一方,無論如何,都是要被他們剮下一層皮來的。
江家大房這般有錢,莫說是一層皮,便是隨便指縫間漏一點出來,都夠他們瀟灑好久的了。
江若暖也就是不知道兩人的想法,若是知道,估計會呵呵他們一臉。
陳家母子剛入江家新宅,便聽見二門里傳出了嘈雜的議論聲。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忽然同時現出浮夸的悲痛之色,干嚎著沖進二門,驚飛周圍無數鳥兒。
干嚎的聲音也驚動了內院中客房的所有人,眾人有些不解的朝馬姓婦人看去,只見后者直翻白眼,也不解釋什么。
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看見了奔進房間的陳家母子。
“嬌杏娘身子長期營養不足,加上近期勞累過度。”村中赤腳大夫江大夫皺著眉嘆氣道,“是生生被餓暈了……”
江大夫的話音都沒有完全落下,陳婆子便整個人朝床上的嬌杏娘撲了過去,撞得江大夫差點往后仰倒。
好在邊上的江若暖出手扶了江大夫一把,江大夫才不至于摔倒。
陳婆子壓根沒空理會江大夫,而是兀自干嚎道:“天啊,嬌杏她娘,你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來江家工作一下而已,竟生生被累死,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陳大郎盯著江大夫眼神閃爍了一下,也毫不示弱的大步奔到床前,一把攥住嬌杏娘的手,滿臉悲痛:“媳婦兒,你受苦了,是為夫不好,讓你必須在外忙活生計,生生累慘了,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說著居然有了點哽咽的意思。
母子兩聲情并茂的樣子,不知道的人,估計會被兩人的深情厚誼給感動到哭。
然而屋子中現在圍著的,都是同一個村子的人,誰不知道陳家是如何虐待嬌杏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