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陳婆子居然問得出這樣的話……
江若暖有些啼笑皆非。
頓了頓,她看著陳婆子,面無表情道:“就憑廠房是我的。”
陳婆子被噎了一下。
可對方說得又沒毛病,心痛氣氛郁悶之下,她臉都成了調色盤。
想了想,江若暖又道:“還有,當初我許諾在我們家工作必須滿兩個月,工作服才能免費送給員工。”
“陳大嬸沒有做滿兩個月,所以要把衣服還回來。”江若暖道,“不過我聽說你已經改了其他樣式,所以我就直接扣錢吧,一半就行。”
說著,江若暖當著眾人的面,從賠付的錢中,數了員工制服成本的一半出來。
其實錢真的不多,但江若暖就是想惡心一下陳婆子一家。
至于邊上的幾個村人,是說她摳還是咋地,江若暖完全不care。
最近因為嬌杏娘的事情,江若暖雖然表面上沒吃虧,但也著實受了陳婆子的不少氣。
江若暖又不是軟弱的受氣包,當然要找個場子。
當然,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如果給嬌杏娘開了一個頭,可能以后會有其他員工效仿。
指不定會有人質問她:“陳家你都愿意給,同樣是村人,為什么我就不行,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鬧起來,總歸是不好看。
雖然她覺得別人會如此做的概率比較小,但防患于未然。
還是那句話,有些口子,一旦開了,就合不攏了。
看著被收走的幾十文錢,陳婆子臉都綠了。
她是要發作的,但想快刀斬亂麻的陳里政,是不想再拖了。
他從江若暖手中接過文書與銀錢,迅速塞到陳婆子懷中,然后讓村人把人給推出去。
看著吵吵嚷嚷離開江家的幾人,江若暖眉宇間,滿是疲憊。
顧曉在旁看得有些心疼。
這件事情,江若暖是網做好人了。
只不過經過此事也好,江若暖日后應該不會再一頭熱的做,自以為對別人好的事情了。
古人言,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古人又言:強扭的瓜不甜。
也好,也好!
……
……
……
大創村某戶人家的院中,好幾個村中婦女圍著炭盆在取暖。
上邊還放著幾個番薯,香味不斷的飄飄揚揚鉆入眾人鼻中。
可此時幾人的心思都不在烤番薯上,而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上。
“什么?嬌杏娘主動要求回家去伺候一大家子人?”有個身著花布衣衫的婦人掏了掏耳朵,一臉震驚,“我沒聽錯吧?”
“錯不了。”二柱娘道,“我親眼瞧見的。”
“對,里政都過去了,說是讓嬌杏娘簽了一個什么責任文書,然后就領了錢,回家了。”大柱娘也道。
“嬌杏娘究竟是怎么想的?”花布衣衫滿臉費解,“難道舒舒服服的躺著讓人伺候不好嗎,做什么非要自己湊上去伺候人?”
“可能她天生就是個賤命吧!”一個藍布衣衫的婦人感慨了一句。
“我看嬌杏娘腦子就是有點問題的。”二柱娘道,“當初瘋癲過一段時間可能還沒好吧。”
“話說,難道江家沒有攔?”花布衣衫問道。
“怎么不攔?”二柱娘道,“可架不住人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