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剛才說的話,江若暖大概猜到江若晨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嘴唇動了動,想勸江若晨不要放棄自己的興趣。
可話將出口,她又忍住了。
前世那個社會,有權勢的人跟白身的人經商,前者的機會更大,也走得能更遠更高。
何況是這個古代大梁。
如果江若晨能真的躋身是大夫階層,整個江家都會水漲船高,包括她江若暖。
仗血親的勢,比其他任何一種關系的勢,都要可靠得多。
這個社會不允許她一介女子有自己的權勢,弟弟江若晨的權勢,可能是讓她最放心的了。
如此她做什么,便能更加的放開手腳。
不至于面對隨便一個什么阿貓阿狗,都沒有能力反抗。
而且,科舉嗎,如果真的考不上,那就到時候再讓弟弟轉行做商人,也是可以的。
何況讀書也能認識不少同窗,日后若要做點什么,門路總歸是多一條的。
就這樣吧。
說她自私也好,勢力也罷,江若暖都認了。
而且她覺得,人現實一點,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
人總要認清現實,才能活的舒心一些,體面一些,不是嗎?
下定決心,江若暖視線轉開,然后在江桃兒蒼白的臉上停頓了一秒,又再次轉開。
大姑姑的事情,再說吧。
圖紙賣出去后,會有一大筆錢,她到時候肯定還要弄點什么其他來錢的路子。
到時候再帶上江桃兒就好了。
天無絕人之路!
“你不是說,你能解決嗎?”錢氏忽然想起白日女兒的話,問了一句。
“這個……”江若暖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他給的圖紙買斷價格,我不同意,多要了一些。”
“不會有問題嗎?”江松蹙了蹙眉。
上官家是本地的大族,有權有勢,若是得罪了,的確不太好。
其他人也看著江若暖一臉擔憂。
想著白日拂袖而去的鄭掌柜,與間諜顧曉,江若暖抿了抿嘴。
片刻后……
“怎么都這樣看我?”江若暖浮夸的皺眉,故作輕松道,“我做事,你們還不放心嗎?”
眾人不為所動,還是緊盯著她。
“上官家如此大一個家族,也是要臉面的。”江若暖無奈的解釋道,“我就是從他們手中摳點肉沫下來而已,他們不會喪心病狂到要鬧出人命的。”
江若晨聽了很是不忿,氣呼呼道:“被摳掉了一點肉沫,他們隔天就能借著縫紉機賺出一頭大母豬來!”
聞言,江若暖“噗嗤”就笑了出來,其他人也一臉無語,紛紛朝江若晨翻白眼。
……
……
……
即將年底,上官凌忙得很。
昨日在車馬行查完賬后,他又去了鄰縣,現在才回到家。
剛回到上官府,便聽說鄭掌柜在花廳等候多時。
他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先沐浴了一翻后,才讓鄭掌柜到書房來。
聽了鄭掌柜的匯報后,上官凌眉頭微挑。
“我沒記錯的話,上次的自行車圖紙,成交價格是五百兩吧?”上官凌問道。
“沒錯。”鄭掌柜點頭確認,“不過后邊她還給二公子出了一個不靠譜的想法,又拿走了五百兩。”
“即便如此,總成交價格也就一千兩。”上官凌嘴角微揚,“才幾個月,江家的胃口就這么大了嗎?兩千五百都堵不住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