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卻無法反抗,只能掙扎一下,然后乖乖的交出去。
何其悲哀。
后院堂屋中,丈夫女兒與客人正在談生意,她心內不安急切好奇,定然坐不住,準會在院子晃來晃去。
可后院東廂房中,兒子跟顧曉在探討功課,窗子對著院內。
她不想在院子晃,影響到兒子。
索性,她懷揣著復雜的心情,在前院各個工作間穿梭,檢查一下產品,順便宣泄一下內心的不安與急切。
可饒是如此,錢氏的心依舊不平靜。
看那華服男子衣著不凡,指不定也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萬一小女兒那倔脾氣一上來……
想著,錢氏放下手中成衣,深吸了口氣,出到院中。
可剛一出來,她就瞧見大門口處,又來了兩人。
兩個都是少年人,不過十六七歲,衣著一黑一白,騎著馬來的。
兩人翻身下馬,白衣服一挽馬鞭,便扔給了黑衣服,邁步便朝江家大門走來,腳步匆匆。
黑衣服接過馬鞭便牽著兩匹馬往別處走,應該是找地方拴著。
透過兩人,錢氏還瞧見了大門不遠處,有不少村民朝著江家新宅這邊,在探頭探腦,指指點點,眼中的好奇探究之意,隔著大老遠的距離,錢氏都能感覺得到。
今天真是有夠熱鬧的了。
直覺告訴錢氏,這一波人,定又是沖圖紙來的!
錢氏連忙迎出門:“這位公子,有事嗎?”
“伯母您好。”白衣少年朝她點頭,態度極為客氣,“我是江二姑娘的朋友,上官淇,想找她談點事情。”
聞言,錢氏面露詫異:“你就是上官淇?”
上次上官淇幫江若暖解決林依依的事情,錢氏是知道的。
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只聞其名不聞其人。
今日見到真人,錢氏不免細細打量起眼前人來。
眼前少年一身月白長袍,遠看似樸實無華,可近看,卻發現大有文章。
料子啞光質地,配上領口袖口處的滾邊銀色暗紋,有種莫名的低調奢華之感。
錢氏這段時間都在跟布料打交道,雖然自己不穿,但卻是見過不少的。
她知道眼前之人身上的穿著,不比今早過來的姚立差,甚至更勝一籌。
況且眼前少年身姿挺拔,氣質斐然,一雙似水的桃花眼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這一身氣勢,的確是富貴家的公子了。
“沒錯,我是。”上官淇心下有些歡喜。
原來江若暖還跟家人提過自己。
“多謝上官公子之前幫我女兒解決麻煩。”錢氏真誠的道了謝,但態度客氣疏離,更沒有如對顧曉那般的熱絡。
眼前人的確是幫過女兒,但他也強迫女兒賣圖紙。
這使得錢氏對他感激中,夾雜著一抹敵意。
上官淇何其敏銳,立馬便察覺了錢氏對自己的態度詭異。
而且在明知道自己幫過忙的情況下,聽聞自己找江若暖,錢氏也不請自己進去……
果然,昨日鄭掌柜的強迫,讓江家所有人都起了戒心嗎?
他眸色沉了陳,口中卻道:“昨日江二姑娘與我家掌柜有約談圖紙價格,今日我便是為此事而來。”
說話的同時,他故意瞥了眼門口騷包的紅色馬車,提醒錢氏知道江若暖正在做什么。
錢氏面露尷尬。
想著女兒跟那華服男子談的時間也夠久了,雙方或許已有初步意向……
且有人競爭,興許小女兒還能談個更好的價格。
沉默了一瞬,她道:“上官公子里邊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