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暖的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上官淇毫不猶豫又把手按了回去。
出口的聲音再次被生生憋了回去,江若暖惱了,眼一瞪,眼中幾乎要噴火。
半夜被驚擾起的起床氣,被黑影驚嚇的心有余悸以及話語被生生被迫吞回了兩次的憋屈感,讓江若暖處于暴走的邊緣。
江若暖這一系列反應,讓上官淇想到了張牙舞爪的小獸,嗯,就像元宵節那晚,她在他懷中炸毛的時候一樣。
真的是毫無威懾力。
強忍住要欺負她的沖動,上官淇繃著臉小聲威脅:“其實你把人招來也好,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在床上……我很樂意明天就讓人過來提親。”
說完就直接放開了手,沉著一張臉翻身下床,坐在了床邊,不發一語。
江若暖神情一滯,隨即蔫了。
太無恥了。
江若暖到底是沒有再罵出口,而是慢吞吞的坐了起來,借著微弱的星光,開始打量起面前的人。
上官淇一身黑衣,臉倒是挺白,江若暖發現居然能隱約看得清他的輪廓。
可是,這張臉,此時很平靜?或是面無表情?亦或是面沉如水?
江若暖不確定,但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下意識的,她縮了縮脖子。
片刻的緩沖,以及面前人身上的低氣壓,讓江若暖的起床氣、憋氣等各種怒氣一下子瀉了大半。
她清醒了許多,腦子開始運轉。
上官淇的心情,似乎不怎么美?
也不知道這廝大半夜的發什么風跑來她房間放冷氣。
雖然疑惑,但礙于上官淇身上的低氣壓,江若暖到底沒敢開口。
與上官淇接觸越深入,江若暖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也就越復雜。
平日上官淇在她面前展露出的形象,大多數時候是一個熱情,上進,風趣且溫柔細心的少年。
可他偶爾流露出的強硬態度,嗯,尤其是元宵節那晚的行為,還說明了這是一個有些霸道的人。
其實以上這些都還好,江若暖比較介意的是,他殺人這件事。
大概是前世生長在和平時代,對于殺人犯,江若暖心中莫名的就有種抵觸。
因為在她眼中,敢殺人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善茬。
不說其他,前世江若暖是見過別人屠宰豬牛的場景的。
那血腥的場面,那刺耳的嘶喊聲,都讓江若暖心頭陣陣發寒,只得遠遠地避開。
她與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喜歡吃這些肉,但不敢看。
所以,她一直都覺得,敢做屠夫的人,心腸比起一般人,定然是要狠得多的。
宰殺牲畜的屠夫已經如此心狠,那敢殺人的上官淇呢?
顯然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的的確確不會只是表面上的溫潤公子而已……至少,他的心足夠的狠。
上次他出去殺人的時候,是著的一身黑衣。
今晚的他,也是一身黑衣。
尤其是他看起來狀態似乎不怎么對……
不知怎的,江若暖直覺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
亂七八糟的念頭閃過,江若暖下意識的便繃緊了身子,眼睛都不怎么敢朝上官淇的身上瞟了。
上官淇雖沒有說話,可視線卻一直凝在眼前的姑娘身上,明目張膽的打量著,一刻也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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