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捧起她這只手,開始用雙手給她揉捏摩擦,打算驅散她身上的寒涼。
像極了一個溫柔暖心的好情人。
上官淇神情溫和,動作輕緩,語聲更是溫柔。
可說出的話卻是令人窒息的警告威脅。
簡直就跟個變態一樣。
今日的上官淇給江若暖的感覺非常陌生。
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依舊溫柔。
但是這種罪人的溫柔表皮下,帶著令人窒息的惡意。
此時,上官淇握著她手的手掌溫熱干燥,揉捏著她手的手指也是靈活溫熱的。
可江若暖卻覺得自己的手,似乎正在被一條……不,數條冰冷的毒蛇在舔舐。
令她毛骨悚然。
江若暖背脊生寒的同時,又覺心底一股怒火升騰而起,直沖腦門。
上官淇憑什么?
他到底憑什么要插手她的人生?
她與什么人交往,為什么要看他的臉色?
她父母都不會這樣做,上官淇勉強只能算個前任,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江若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狠狠瞪著眼前人,語聲難掩憤怒:“上官淇,你有什么資格來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她的音調因為氣憤拔高了些,卻還記著不能把人招過來的事情,故而又刻意的壓著。
這種刻意壓抑的聲音,聽起來比說話人真正的情緒,似乎更加憤怒。
看著臉色陡變的心上人,上官淇感受著手心的空蕩,把手緩緩收回到身側,忍不住微微攥緊。
她會生氣,上官淇早有預料。
可真正直面她的拒絕,話語還如此尖銳,上官淇還是感覺到了剜心的痛。
不過她說的沒錯。
自己的確是要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不,不單單是指手畫腳,而是干預她的人生。
他曾經猶豫過,也嘗試過放手。
可是,他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他總是會思念她,默默的關注她,甚至找機會接近她。
無論如何,他就是舍不下她。
尤其是那日在店中近距離的接觸,“他要她”的念頭便一直揮之不去。
直至今日,在瞧見她與顧曉一同離開的時候,這種念頭便到達了頂點。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放不開了。
所以,他今晚出現在了這里。
沉默了片刻,上官淇沒有回應她的質問,而是溫升勸道:“暖暖,你選擇不跟我在一起的原因,無非是不想被套上枷鎖而已。”
“可你想過沒有……”上官淇道,“即便你選擇自己一個人過,周圍也會有“閑言碎語”這種枷鎖,甚至因為孤兒寡母這樣的弱勢家庭結構,招來別人的欺負或覬覦,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枷鎖。”
頓了頓,他又道:“一個人過,只是你以為的理想生活,但實際上是不是最好的選擇,其實你也無法確定的,不是嗎?”
江若暖冷笑一聲:“無論是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擁有選擇的自由,是我作為一個人的基本權利,你明白嗎?”
片刻后,她又補充道:“即便我選擇的路充滿荊棘,即便我最終是要跪著走完這條路,我也認,你明白嗎?”
作為親近的人,關心她,可以給建議,但是絕對不能直接逼迫甚至替她做選擇。
如此才是尊重一個人應該有的表現。
上官淇直接干涉她的交友,根本就是不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