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暖親近信任依賴他,他當然是歡喜的。
無論如何,這比她之前流露出來的冷淡態度,好得太多了。
上官淇忍著痛,強按著心中絲絲歡喜,手臂不由得收緊了些,同時又愛憐的撫著姑娘的腦袋,一遍又一遍。
似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幫她疏散掉她內心的郁氣。
不多時,姑娘終于松了口,緊接著便伏在他的肩上隱忍的嗚咽了起來,身子也隨之顫抖著,恍若一只絕望悲傷的小獸,惹人疼惜。
可眼下這不是什么小獸,而是他心愛的姑娘。
聽著她隱忍的嗚咽聲,上官淇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眼眶也泛了紅。
他再次收緊手臂,似是想止住懷中人的顫抖,又似是想更清晰的感受她的悲傷。
房內很安靜,院中的人時不時的走動發出了各樣的聲響。
并沒有人進來打擾他們。
這讓屋內兩人之間的氛圍愈發的靜默。
不知又過了多久,懷中的人終于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靠在他身上的身子越發的沉了。
上官淇眉梢微動,隨即垂眸,輕聲喚了句:“暖暖?”
懷中的人迷迷糊糊的“嗯”了聲,嗓音悶悶的,沒有動。
上官淇捧起她的臉,發現姑娘一張小臉蒼白,微微紅腫的雙眼正緊閉著,呼吸綿長……
竟是睡著了。
他愛憐的摩挲著她的眼尾,替她揩去殘留的濕意。
隨后,他又拿起了手帕子,細細的替她拭去唇上的血跡。
看著神情有些憔悴的姑娘,上官淇眉眼都染上了心疼。
怎么會不累呢?
原本就病著,精神不濟,適才情緒起伏又這般大……
輕嘆了口氣,上官淇余光忽然瞥見矮幾上的藥。
伸手試了試碗壁,發現還有些余溫,尚可入口。
如果拿出去溫熱了些再端回來,恐怕江若暖就要睡死過去了。
只是猶豫了片刻,上官淇便將藥碗端了過來,稍微試了一下苦度。
都沒有上次在柳城喝的藥苦。
上次江若暖喝更苦的藥,可一點也沒吐過啊。
他笑了笑,暗道姑娘果然是故意吐他一身的。
隨后,他輕聲喚了幾句“暖暖”,半哄半灌的將藥送入了迷迷糊糊的姑娘腹中。
將她收拾好,又安靜的凝視了她片刻,上官淇這才將人塞回被窩中,替她掖好被角,最后才站了起來。
精神剛放松下來,上官淇便感覺到了肩膀處的抽疼。
低頭一看,血跡竟然已經染紅了肩上的衣服,
視線下移,衣服一片狼藉。
不僅僅是腰帶附近的衣衫,就連胸前的多處衣衫都印上了藥汁。
是剛才喂她喝藥的時候,灑出來的,或是流出來的。
……
……
……
上官淇進房的時候一身白衣服,光鮮亮麗。
出來的時候一片狼藉,不要太明顯。
想遮都遮不住。
何況他自己也沒有要遮蔽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