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如刀,視萬物為魚肉。茫茫飛雪,熔大地為白銀。
比武場中,人聲鼎沸。
臺上臺下,戲里戲外,都是人生。
季長安此時就站在擂臺下面,看著這臺上臺下的眾生百態。
有人輸、有人贏、有人興高采烈、有人垂頭喪氣……
這里便是青羊學宮的比武場。
修真者舞刀弄槍,御使水火,有了神通法力,又都是年少意氣的時候,自然就容易出現爭執。
堵不如疏,出現爭執總不能就這么壓著,必須想些方法來解決爭端。這比武場就是學生們解決矛盾的地方,一月開放一次,如今,正好是12月的比武場開放的時候。
如今,三月之期已到,是騾子是馬,上臺溜溜,那就明白了。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武場就是我們進行實戰預演的地方。我們在這里和同學交戰,也是為了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大家在實戰的時候慌了神,不知道如何處理。”
孟初雪指了指那一邊坐著的各位老師,輕聲細語地解釋道。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個排名,分出了個人之間的高低上下。”
“如今,就是三年級的兩位學長們相互比試的時候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讓這些精力無處釋放的家伙找個地方釋放一下精力罷了,免得閑的蛋疼。”陳聽濤吐槽了一句。
“分出個高低上下嗎,有意思。”季長安捏了捏下巴,心里起了一些興趣。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江湖豪杰,都想要謀奪一個天下第一的名號。
修真者自然也不例外。
不管是在哪個領域之中,都有一個第一。
“雖然是木劍,但打起來可還是會傷到人的。”孟初雪提醒了一句。
“這我當然知道,多謝關心了。”季長安笑著答道。
自從那日的跑步過后,他們間的關系就近了一些。如今說些話也算是日常了。
“當然,有些人分出恩怨也不一定就要用打斗的方式來完成,也有人比畫畫、比吹簫、比做菜的。就算是我們這樣一個小學宮,里面也是有很多能人的。”孟初雪理了理垂到耳側的秀發,興致勃勃地向季長安介紹道。
“看,他們要開打了,這兩位可都是學宮前十的高手,一個使一手離火焚天尺,另一個則是拿一把春風化雨劍。只不過這打起來的原因嘛,就有些有意思……不,那是相當的有意思啊!”陳聽濤憋著笑,悄悄說道。
“嗯,這……確實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孟初雪有些忍俊不禁,也捂嘴笑了起來。
季長安心生好奇之意,看向臺上的兩人。
一個青年站在臺上,用手指著對面的女子,怒吼道:“蕭羨魚,你做事不要太過分!”
梳著單馬尾的女子無所謂地笑了笑,把頭發用力向后一甩,手里拿著一根尺子:“哦,陳沐,我做事怎么就過分了?在場這么多人,你可一定要把話給講清楚了,免得有人又說我以大欺小什么的,那樣不就壞了我的名聲嗎?”
蕭羨魚示威性的舉起了那把有半人高的巨尺,把尺子重重放在地上:“要知道,我可一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如果你不聽我,那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講一下道理。”
說到“道理”這兩個字的時候,她放緩了語速。
陳沐一臉怒容,拿著手中的長劍,手哆哆嗦嗦地指著蕭羨魚,語氣中滿是悲憤之情:“我才不管這么多,把小薇還給我!”